/> 此人向来以精明算计出名,聪明绝顶,对于竹馆“抽水”收入了如指掌,而且更擅于麻将竹战,在太平南甚至省城内也算得上是个人物,他与朱義胜在太平南久负盛名,但偏偏就是因为如此才惹出个事端来。
常秋水在太平南出名过目不忘,所以“竹战”在行,数年来省城有不少赌徒都慕名来到要与他较量,多数都是输钱铩羽而归。因此“常秋水”的名头就越来越响,简直就是“同興竹馆”的生招牌,竹馆的生意也蒸蒸日上,成了一棵摇钱树。他除了竹战了得,还兼主持“字花”的生意,同样是搞得有声有色。朱義胜将其倚为干城。
但是前段时间朱義胜、常秋水却因为这个名头而吃了个大亏。
话说那晚上大约是接近凌晨时分,竹馆内仍有不少赌客流连,依旧是人声鼎沸。突然从太平南街上闯进来了四五个军装士兵,荷枪实弹。当时省城内局势紧张,常有从东江溃败而回的桂军乱兵闯入省城骚乱、抢掠。对于这些丘八,省城内的江湖人士向来是敬而远之不敢得罪,一般都是用钱财打发,破财挡灾。但是这几个士兵却是非同一般,谈吐中似乎不是普通的散兵游勇来勒索打秋风。
朱義胜听闻后不敢怠慢,就亲自出来应付。为首的那个看样子是个带头军官,自称姓陆,是个营副参谋,其所部原来是驻扎在城外北校场的桂军一部,因为部队中欠饷多日,部队长官就派其前来要同竹馆的主持人商量“开拔费”事宜。
所谓“开拔费”是当时以莫荣新为首盘踞省城的桂军部队向省城各团体提出:若然能够出付钱财,就能主动开拔出城,无使省城涂炭。但是桂军已经军心大乱,不少部队都趁机狮子大开口,变成了漫天要价,省城人民更加苦不堪言。
朱義胜听到是关于“开拔费”事宜,立刻就头皮发麻:他若然贸然答应开此由头,肯定会有更多乱军会蜂拥而来,到时候竹馆肯定关门大吉;但是此刻若不答应,这几个丘八手上有枪,而且军心大乱,狗急跳墙之下说不定立刻就要出事。
他正在犹豫不决,想立刻派人通知自己的“保家”大哥“火麻仁”之际,那姓陆的参谋道:“朱兄其实也不用如此头痛,小弟我也是粤西绿林出身,大家两广一家。既然你有为难之处,不如就用江湖手段来解决。”朱義胜听得此言,惊喜道:“什么江湖手段?”
那陆参谋道:“向来闻得你们‘同興竹馆’有个‘常秋水’省城闻名,我这边也有个竹战高手。不如就让他们二人会一会,赌桌上定个输赢如何?如果我们这边输了,一个洋毫也不要立刻离开,绝不骚扰;若是我们赢了,就请为我部弟兄拿出开拔费用。”
朱義胜心中忖道:“常秋水”的名号省城皆知,这家伙还敢来挑战,必定是有备而来。但是除此之外又别无良法能打发他们走。况且以常秋水的赌技也未必会输。他虽是老于江湖,但心下一横,加上又十分依赖常秋水的本事所以也就不作它想,贸然答应了下来。
陆参谋道:“只是我这位竹战高手行事低调,不想招人耳目,所以这赌局可要周密。”旧时赌中高手必定结怨甚多,仇家遍布,所以不想招人耳目也是情理之中。朱義胜满口应承,陆参谋率手下几个士兵回头去带那位高手而来赴约。朱義胜也立刻派门生从太平南街上的私烟馆把常秋水请来。
那常秋水艺高人胆大,听到有这样的邀战,立刻技痒,忍不住就要马上会一会对方,一口就应承下来。朱義胜连忙吩咐清场,将所有赌客请走,布置下来专等那位高手而来。但是太平南和南关一带的赌徒都已风闻消息。
结果足足等了大约有一个来钟,那陆参谋一众还未回来。众人正在疑惑之际,那陆参谋终于前来,但这次他却没有带同手下那几个护卫士兵一起,只是只身前来。朱義胜和常秋水一起问道:“陆长官要带来的那位高手现在何处呀?”
陆参谋道:“我这位朋友还有些要求才肯开始竹战。” 朱義胜道:“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清场,现在竹馆内已经没有闲杂人等,他大可以放心。”陆参谋摇摇头道:“这还不够,这场竹战之局只能有我们四个人而已,其他人一律不得在旁。”(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