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难说了。”黄威水听他这样说沉吟之下,打仔洪强打精神道:“水官说的有道理,如果在泮塘那边碰到桂军军队,他们混乱中一开枪放炮,我们这么多人在龙舟上那是一锅端了。”鬼仔谭道:“带妹哥你们几个受了重伤,岸上又枪林弹雨,如若我们在太平南上岸一样是凶险万分呀。”众人听后都觉得是前后无路,陷入了绝境,但留在江上同样不是办法。
打仔洪道:“生死有命、富贵由天。在太平南上岸还有一线生机,那里多是横街窄巷,只要冲过了太平南躲进去就安全了。”桐油程犹豫了片刻,道:“其实我今晚赶来生死片是受了细眼皇帝的吩咐的。”
众人听了都十分讶异,黄威水道:“难怪你九龙水官居然来插一只脚,生死片本就与你无关,原来是细眼皇帝叫你来的。”桐油程道:“盲昌哥他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变故,他曾吩咐我道如若粤军真的攻进省城,叫我一定要阻止你们从水路回沙基泮塘,因为桂军败退往粤西必定切断珠江航道,封锁粤汉铁路,走水路一定行不通。大家要冒险从太平南回西关,他会在那里接应我们。”黄威水道:“既然细眼皇帝一早有安排,那跟洪执事的想法是不谋而合,那我们一于就从太平南上岸!”众人听到细眼皇帝终于亲身出现,而且还会在太平南接应,顿时心里就踏实了不少,精神大振纷纷同意。只是打仔洪道:“那白纹虎不见踪影,我看他不会善罢甘休。水官兄,细眼皇帝在太平南接应我们,莫非也是因为如此?”
桐油程道:“细眼皇帝料算如神,他一直在暗中相助我们。我也估计那白纹虎绝不会就此罢手。待会上了岸我们除了小心枪弹还要提防这‘契弟’。”大家经过方才一战都为白纹虎的厉害所震慑,此人阴森诡异,恐非普通常人,都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黄威水担心夜长梦多,当下就安排花仔开、朱仔炮和荷兰澄三人带着三栏几个弟子负责护持受重伤的荷兰水、老虎蟹和火麻仁;桐油程带龚千担和鬼仔谭当先开路,他自己护持打仔洪,黄天来撑起龙舟趁着夜色向太平南岸边而去。
此时由长堤到太平南,南关这一段路上粤军和桂军已经展开巷战。这团桂军虽然是从省城外溃退逃窜的败军,偏偏在这里遇到粤军先头精锐,所谓狗急跳墙,为了夺路而逃都奋起作战,粤军先头精锐虽然骁勇,但街头巷战火炮反倒无甚用处,一时间占不了什么上风,苦了太平南和长堤一带的商户住楼,顿时成了两军战场。这一场粤军攻城也不知会破坏多少省城精华。
龙舟一靠到太平南,众人就悄莫声息趁着夜色上岸。此时枪声已经稀落了些少,众人在岸边找了些隐蔽物躲藏,看到不少桂军已经开始向沙基方向窜逃,显然松了阵脚。不少粤军士兵在后匍匐、跳跃追击,很是英勇。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不少双方士兵,有些负伤在地哀嚎不已,听得众人都胆战心惊。往日洪门弟子街头对仗都是赤手空拳或者刀刃比拼,不过是依仗拳勇,和这些真枪实炮比起来惨烈远远不及。龚千担和鬼仔谭二人年纪最轻,经历最浅,第一次看到军队巷战,枪林弹雨之下任你龙精虎猛瞬间就一命呜呼,残酷至极,不由得看得呆了。
打仔洪看见众人胆怯,连忙道:“我们不能在此迟疑,留在这里越长越凶险。”桐油程道:“洪执事,你看我们现下该走哪里?”打仔洪道:“顺着太平南街往北,折入十三行街往东,只要到了十八甫南,就有我们沙基门生接应,那里就安全得多。”黄威水道:“洪兄说的对,总好留在这里做两边的活靶,几歹就几歹,烧卖就烧卖,我们赌一把!”说完就挥手招呼众人冲向太平南街。
龚千担和鬼仔谭跟着桐油程当先冲去,龚千担也顾不得害怕,猫着腰发了疯似地往前冲,扭头看去,只见花仔开、朱仔炮等人护持着重伤的荷兰水和老虎蟹,行动自然缓慢了不少。他正自担心之际,就看见太平南街那边冲来了一帮散兵溃勇,看样子似乎是桂军部队。太平南上的粤军突然看见这帮桂军,狭路相逢,双方立即就“砰砰啪啪”地开火,子弹横飞。黄威水连忙急呼道:“大家赶快趴下!”(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