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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分钟后,帝国白金塔,戴着黑色盔帽的帝国内卫倾巢出动,将内卫二号楼重重包围。
“公爵阁下,我非常理解您的心情,但是现在我们正在履行司法程序,所以……”班尼看了一眼安德森身后那些穿着白色布甲的骑兵,有些无奈的摊了摊手:“让军方介入并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
年迈的公爵缓缓抬起手,那冰蓝色的双眼犹如法师凝成的锋利冰矛直直的刺向了班尼迪克特:“班尼,你告诉我,洛哈特是不是杀害费尔南迪的凶手?”
“很抱歉公爵阁下,在缺少足够多的证据的情况下,对于您的问题,我只能回答无可奉告。”
班尼的回应完美而又无懈可击,但是这显然并不是安德森想要的回答,他的视线越过了班尼的肩膀,投向了被警戒线牢牢封锁的大门口,洞开的大门深邃而幽深,仿佛是一个择人而噬的怪物,张开了深不可测的庞然大口。
而这个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那种不卑不亢的态度,更是让他回想起当年在海尔默堡还算年轻的自己,何尝不是用这样的态度,来面对趾高气昂的国王特使。
“我明白了,班尼。”
安德森轻轻叹了口气,他垂下的眼角布满了皱纹,岁月在他的双鬓早已添上了些许的斑白,也许只有在这个时候,班尼才能够意识到,这个当初在政坛和军界纵横捭阖几十载的公爵,已经是一个风年残烛的老人了啊。
“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律法天平的光芒必将照亮黑暗!”
面对安德森的满含深意的话语,班尼的回应亦是掷地有声。当他还是一名实习生的时候,他已经在律法天平下如此宣誓,对于他而言,这亦是多年来一种自我的鞭策。
门口发生的插曲李书云和弗瑞曼并不知晓,他们一前一后的跟在了刑侦科的后面,悄无声息的走进了内卫二号大楼。
“据说这里的装饰参考了那群白头发在卡拉翰猎魔人古堡的建筑风格。”一进入大楼,李书云就被头顶那粗犷的装饰线条以及奔放的灯具造型所吸引,而弗瑞曼则一边吧嗒吧嗒的抽烟,一边讲解着这栋大楼里的装潢风格。
“猎魔人的战斗方式一般来说相当奔放。”弗瑞曼指着挂在墙上形形色色的长剑,吐了一口烟圈悠然道,“他们过人的身体素质允许他们挥舞重量远远超过普通长剑的猎魔人长剑,而且针对不同种类的敌人,可以有针对性的在剑身上涂抹各种剑油,服用具有针对性的魔药。”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说的是,每一个被尊为大师的猎魔人,都是一个集法师、炼金术士、剑术大师于一身的强大存在。”搞定了安德森公爵的班尼此时出现在两人的身旁,他耸了耸肩道:“而沃尔夫家族的当代大师,正是已经失踪的洛哈特将军。”
“对上一个猎魔人大师……好吧,我宁愿去挑战传奇法师,至少那样能死的明白一点。”弗瑞曼一边调侃,一边非常没素质的在木桌上磕了磕自己的烟斗,未燃尽的烟丝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
“好吧,先生们,我觉得我们可以去二楼的办公室看看。”李书云看到在二楼的痕迹检验科已经从洛哈特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习惯性的朝着弗瑞曼努了努嘴。
“痕检都已经看过了,你们还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么?”
面对班尼的不解,弗瑞曼并没有正面回答。他将烟斗装上了烟丝,而班尼则是一脸无奈的给他点上了火。
“猎物的痕迹,只有猎人才能够看得出来。”
弥散的烟雾中,金发男子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
在办公室的门口,李书云打量了一下光洁的地板,丝毫不在意身后痕检科一群人嫌弃的目光,毫无顾忌的走了进去。
“就这样让他们进去真的好么?”
痕检科的一名科员在班尼的身后小声嘟哝道,班尼转过身轻声问道:“那么你们有没有提取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面对刑侦科大佬的诘问,那个科员讪讪一笑后相当自觉的缩了回去。
李书云对身后的非议自然是毫不在意,此时沉浸在工作中的他甚至自觉的将那些无用的信息给过滤了出去,他仔细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仿佛在倾听这些无机物们的窃窃私语。
“有新发现!”
弗瑞曼的声音打断了李书云的思绪,他走到了窗边,掀起的窗帘被伦敦的寒风吹得高高扬起。
刺鼻的烟草味在寒风中迅速弥散,弗瑞曼将烟灰磕在了窗台上,那微微勾起的嘴角酝酿着一丝志得意满的微笑。
“看这里。”
顺着弗瑞曼的指向,李书云把头伸到了窗外,在窗沿下的横木上,赫然有一个浅浅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