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关心道,“可是郑郎中有什么意外了?”
“没,没有的事。”容漪牵强笑笑,“他能有什么事了。”
“你有心事,难道还会瞒得过我。”
迎着甄宓细细的打量,容漪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告诉了她,“是路上听了两句闲话,少夫人莫放在心上就是。”
听闻和自己有关,甄宓怔了一怔,但想到最近事情乱作一团,便觉着有了闲话也并不稀奇。
“说是丕公子他经常去凝阳庭,还不是去主房,而是直接绕道后院,去找那个郭丫鬟……”
“郭丫鬟?”甄宓一时未有反应过来,嘴里一念叨,这才恍然。心里像是飘进了什么东西,有点堵得慌。曹丕去找郭照,会有什么事。之前她们之间的不愉快,难道他都忘了么。
思绪峰转,甄宓拍了拍容漪的手道,“许是有什么事,咱们也不必牵挂。倒是难为你了,还替我操心着。”
容漪心中感动,多少年来,甄宓从未将她当做外人,这种知遇之恩,该如何报答。
她与甄宓心无罅隙,由是便也问出了接下来的话,“前些日少夫人晕倒,是植公子送回来的,最近是发生了什么事么?容漪总觉得四公子和少夫人之间,怪怪的。”
这么突然又直白的问题,甄宓根本一时无法想出怎样的回答才最合适,她沉默了一会儿,起身合拢了房门。
容漪见甄宓的这番动作,心中知道她是有所顾忌,便缓和道,“容漪只是随便问问,少夫人大可不理会我的,其实主子的事情做奴婢的是不好过问的。”
“容漪你又开始说这些。”甄宓笑了笑,示意她坐下,“铜雀台虽端庄大气,却终究是个深宅后院。我被这里困住,虽说有少夫人之名,但左右不过是个孤独的人。”
容漪依着甄宓的意思坐了下来,又听得甄宓道,“你与我一直交好,有些话我早该和你说,也免了我一个人独自劳心费神。可我又担心,说与你会为你招来祸患,便梗在了这里。”
容漪见甄宓似是字字经斟酌而出,便知道她的心里,藏着的是件奇大的事情。
“容漪今生无求,只愿为少夫人分担困扰。”
甄宓思索了许久,才顺好了这句话:“其实四公子曹植,一直关心我。”
关心……细细思索,便知这当中是多少意思。
容漪震惊的连话都说不出,“如果四公子心里有少夫人——那丕公子他——”
“我也是前些日得知,子桓都知道了。”甄宓苦笑一声,茶入喉中,竟不如这个笑容来的苦涩。
“植公子不是有了成姿?府上的人都说两人甚为恩爱。这样的话,少夫人也好从他心中淡去。”
“曹植并非没有分寸,这件事,我和他心照不宣了许多年,一直未有大事发生。 ”这大概是甄宓第一次向别人提起曹植,忐忑之余,心却是放松了许多。倾诉,总是给人解脱。
“怪不得那日植公子将少夫人送回来后,单单找了郑显过来,大概是植公子将郑郎中当做了我们的人,免得叫别人知道传出去落人闲话。府里不比从前,现在人多嘴杂,还有好些不想看着少夫人好的。那潘月是一个,恐怕将来郭照也是一个。”容漪的心沉重了起来。
“我身子不舒服,容漪你去帮我跟子桓说声,午后的宴会我是去不上了。”甄宓起身,又坐回了床上。一条薄被搭在腿上,她拿起了一旁还未完成的绣工。
自打上次晕倒,她就受了风寒,浑身乏力。今儿也借着生病的关系,可以逃开宴会,这病也算没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