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上前,说道:“南王,你若与我们对峙,便是东卫要与南雪宣战。如果伤了我们,你还指望南雪会助你成皇吗!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抓回千雪,不是想要夺得南雪才这么做吗?”
夏侯泰若有似无的勾了下唇角,“谁知道呢。”
“东卫向来讨好南雪,我们本来已经准备与东卫商谈合盟大事,你与南雪为敌,你东卫的皇上,就绝不可能将皇位让与你!识相的,还是将纳兰千雪还给我们,我们尚且可以替你隐瞒方才的无礼!”
闻言,夏侯泰再度扬眉轻笑了下,“别以为东卫不知道,南雪早便在四下勾结西陵。东卫,不是那么好骗的,本王,也不是那么好骗的。不过……你说的也对,本王不能与南雪宣战,所以……”
听到了这句话,南雪几个人相视一笑,觉得是夏侯泰退步了。
然却谁也没料到,夏侯泰却紧跟着淡漠地说了一句话:“所以,为了不走漏风声,不得已……全部灭口。”
说最后四字的时候,夏侯泰温润的眸中忽而闪过利刃般的光晕,他抽过腰间长剑突然与南雪之人对上。
方尧许久没见到自家爷亲自动手,于是更加用力的捂住了千雪的双耳,怕她留下更加残酷的记忆。
悲鸣声霎时响彻了天空,又将南王府罩上了一层浓郁的血腥味。
但凡跟过五爷的人都知道,若是他亲自动手,一定是怒到了极致。
方尧不忍不住低头看了看眼前的千雪,轻叹一声,自家爷是真的非常在意这个女子。
这时,天上渐渐坠下了淅淅沥沥的雨,将地上的血红打湿。
夏侯泰慵懒的握着特别锻造无坚不摧的王者长剑,踩踏着地上的水,一步步来到了巫马族为首者的面前。那人已经再无招架之力,抬起头,迎上了夏侯泰冰冰冷冷的视线,可接下来,夏侯泰却莞尔,温雅的笑了下。
这一笑,竟是令那人胆战心惊,刚要开口再谈上一句,可夏侯泰却没给他任何机会,毫不犹豫的抬起手,让他永远的保持了沉默。
周围,终于陷入了宁静,夏侯泰将长剑缓缓收回剑鞘,他的视线,连片刻都没再这些倒下的人身上停留,而是回眸间,担忧的看向千雪。
见她听了他的话,什么都没看,什么也都没听到后,这才稍稍轻笑了一下,一步步向她走来。
然后替代了方尧,轻轻将她揽入怀里,道:“千雪,回房了,这里,有些脏了。”
千雪微怔,点了下头。可正当夏侯泰要将她带走的时候,千雪还是抵触了一下,她用手轻握夏侯泰的衣衫,低语:“你……不怕……我吗?”
那日张嫂的逃离,始终印在千雪的脑海里。
闻言,夏侯泰宠溺一笑,执起千雪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语:“那你怕本王吗?”
他说着,便扬手将千雪眼前的那块布摘下,当一片血海映入眼帘的时候,当夏侯泰俊美的脸上也同她一样染满了血莲般的颜色时,千雪怔住,双眸渐渐溢出了如珠般的泪,她有些哽咽,然后上前紧紧拥住了夏侯泰,像个孩子一样大哭了起来。
夏侯泰半阖双眸,右手轻抚着千雪的长发,“若是你入了地狱,本王陪你下去就是了。”
他好似说了一句随意的话,轻笑,却使得千雪的哭声更加厉害。
“这可不好办了……”夏侯泰有些无奈,声音却充满了宠溺,忽而用力将千雪横抱起来。
千雪吓了一跳,哭声一下止住,哽咽着揽着夏侯泰的脖颈惊诧的望着他。
“走了。去沐浴吧,今夜本王陪你睡。”夏侯泰像是在哄孩子一样轻语,又轻吻了下千雪的鼻尖。
千雪轻轻点头,可同时还是会转头看向那些倒下的人,看向那些曾经是同族之人。
心中,仍旧会悲伤,会揪痛,也为他们的死而哀悼。
闭上眼,泪水渐渐流下。
夏侯泰看了看她,然后沉默着,径自抱着她向浴池走去。
待他们走后,拓跋陵才从暗处走出,望着王府的一片血腥,又望着已经走了很远的夏侯泰与纳兰千雪,他沉默半晌,眸中添了狐疑。
他有些看不清了,夏侯泰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不过……或许夏侯泰这一点,与西陵人不同。
拓跋陵在别人来收拾院子之前,翻过其中一个人的尸首,看向那勃颈处毫不犹豫的致命剑痕。
夏侯泰是一个果断狠辣的人,但是……他却不像西陵这般喜欢凌虐敌人。
或许,这便是东卫之人,对于敌人所保有的,最后的仁慈吧……
想罢,拓跋陵沉了眸,通过南雪这群人,大致了解了下夏侯泰,了解了这个竟让他有些许尊敬,但终究会在沙场上一战的敌人。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听见那边传来了脚步声,当是刚才被夏侯泰差去善后的随从方尧。
拓跋陵冷哼一声,便带着人悄然消失在了夜里,如同从未来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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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声卷着氤氲,在里房的池水中蔓延。
夏侯泰抱着满身是血的千雪来到了房里,千雪始终闷着头窝在他的怀里,一声不响,一声不发。
其实,他一开始是想让丫鬟来帮着千雪清理身子,可是今夜之事,他却不想让他人知道,而他又很不放心千雪一人沐浴更衣,所以就来亲自帮着她打理。
“雪儿,待会儿本王在旁边陪着你,不会看你,你若有事叫本王,唤一声便可。”夏侯泰轻声而道,然后松了手,将千雪放在了池边。
看到夏侯泰转身要走到屏风后,千雪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心口,突然就抓住了他的衣袖,半晌,小心翼翼道:“一……起。”
夏侯泰身子顿了下,有些意外的看向千雪,竟发现她整张脸都有些浮红。
夏侯泰回身站好,看着哪怕他转了个身,也绝对不松手的千雪,冷峻的脸上,终于扬出了一丝笑,道:“好,本王听你的。”
千雪惊喜,脸上挂了笑,而这时夏侯泰则抬起双臂,默默地俯视着眼前的人儿。
千雪想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其中的含义,咬咬唇,上前,一点一点的解开了夏侯泰外袍上扣,将外衫褪下,松手,任它轻轻滑落在了夏侯泰的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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