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氏的胎稳了,按理说贤妃的孩子也该康健才是。只是今日翊坤宫屡屡传召太医,但翊坤宫的口风却很紧,只说贤妃娘娘担心皇嗣,必要一天一诊才行。
君言可不信她那些鬼话,看着挽歌日益与缓竹熟络起来,璎珞也正式当上了翊坤宫的掌事姑姑,君言心里跟个明镜似的。这事儿有皇上一手把持,君言就当做不知道。
云氏是个识大体的,虽然有时君言难免会膈应。
自己又不是齐缙的正室,怎么照顾妾室孩子的事儿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可云氏懂事,说话也知进退。
君言虽然重生了,但毕竟也是土生土长的古人,脑子里根深蒂固的思想与现代人不同。
男人三妻四妾在古代是很正常的事情,而女人的三从四德也从小教育着她们,不能心生嫉妒,更要帮着丈夫纳妾,来延绵子嗣。
君言没有班婕妤那么大度,但也不把这事儿当做什么难以忍受的大事儿。
只是贤妃的孩子,是必定容不下的。
一来威胁了自己孩子的生命,二来贤妃不论生下个什么来,日后的地位也会更加稳固。有孩子的妃嫔和没有孩子的妃嫔,差得不是一星半点。不过还好,皇上也容不下她。
君言想到这里,唇角轻轻一勾,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就见尔欢急步而入:“奴才给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起来吧。”尔欢一向不在内室伺候,每次进来都是有要事禀报。
尔欢为人机灵,人际关系极好,是打探消息的好手。这不,尔欢又带着消息来了:“娘娘,方才翊坤宫的一个粗使宫人说,贤妃娘娘……见红了。”
“见红了?”君言眉尖一挑,“都快进五个月了吧?这时候居然都能见红了。贤妃不整日捧着她的肚子,宝贝着呢嘛?连碰都碰不得的,还能见了红。”
尔欢打了个千儿,继续道:“可不是吗。前些日子就常常传召太医,奴才就瞧着不对劲,只是翊坤宫上下口风太紧,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今儿这回是实在瞒不住了,才得了消息。怕是别宫的娘娘们也知道了。”
贤妃见了红,按理说也该去瞧瞧,慰问慰问。
可君言也不着急,依旧端坐在那儿喝了好一会儿茶,唤来云迟仔细吩咐了大皇子一会儿若是睡醒了,该如何伺候。这才整了整衣裙,携了缓竹至翊坤宫。
君言来地晚,到的时候屋子里已经站着宜妃,婉淑媛,荣修仪了,连禧嫔都到了场。
君言特意让云氏不必出来,若有人问起,自会替她挡了回去。在座的除了里头躺着的贤妃,就留宜妃位分在君言之上了,君言福身作礼,贤妃手里转着红玉镯子,轻声叫了起。
小皇后却没有到,君言缓步走至宜妃身旁,轻声问:“皇后娘娘还没来吗?”
宜妃难得的抬起头来,回了句:“皇后娘娘正在午歇,宝姑姑那儿派人挡着,怕是还不知道这事儿。”
上次皇上亲自送太后娘娘入寿康宫颐养天年,宝姑姑也就幸免于难,继续伺候在皇后左右,经历了这事儿,宝姑姑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甚。
就算再怎么看不上贤妃,这皇嗣也是大事儿,她一个小姑姑,怎么就能擅自做这个主。
君言眉尖一蹙,半晌才展颜对宜妃一笑,算是谢她提点。皇后不在,宜妃就要拿大头。宜妃不慌不忙,唤来里头的太医询问:“贤妃娘娘的身子怎样?”
当着乌压压一群妃嫔们的面,那太医有些胆怯:“这……贤妃娘娘的胎有些危急,臣等正在竭尽全力,保贤妃娘娘与小皇嗣平安。”
底下的妃嫔们面上一片担忧,心里无不期待着贤妃能流了孩子。
皇上不知是真在御书房里商议政事,还是压根儿不愿过来瞧贤妃的身子。
从头至尾都没有出现过,只有霂佑被遣来询问了几句情况,就只呆了一会儿,便回了御书房。
皇上皇后都不在,众人站久了也有些累。
宜妃不是不会体谅人的,当下就开口让妃嫔们先行回去,若是再有什么消息,便唤她们过来不迟,一大群人站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
君言站在人群中,目光游走在大殿之上。
皇上赏下的璎珞倒是出来露过几次面,从前君言也见过,不过一直站在贤妃后头,头也低垂着,看不真切。这次却让君言仔细打量了干净。这璎珞长得十分一般。
一点儿都当不起她的名字那般好听,甚至算是宫人里难看的了。
不过做事的确是利落,宜妃问话,也能一一作答,毫不慌乱。撇去别的不说,这璎珞的确是个不错的宫女。
只是君言绝对不相信,齐缙赏下这个宫人,是真心为了帮贤妃保住孩子。
说不定这次落红,也有璎珞的推波助澜。君言想到这里,面上又是一笑,垂下的眼睑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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