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皇上年幼登基,性子脾气又冲,经袁将军事后,这大臣们为求自保,这议和也都不敢再提,恐皇上责怪,判个通敌之罪,故而也都不敢奏报了。”
皇太极闻言,浅笑道:“既然如此,那便是上天助我,那我岂可放弃而班师回朝。”皇太极满脸自信的笑意,宴席散后,皇太极留下了八旗贝勒,商定了该如何进军的相关事宜。若是驻兵屯守,担心粮草不足。而且山海关与锦州防守坚固,不好进攻,最后决定派军进攻一些没有准备的城邑即可。
己未,皇太极仍旧写书信送往明廷,仍旧提倡议和,并且这议和书给明朝群臣,人手一份,还劝诸位早早的让明主定下这议和的事宜。甲子,明朝榆林副将王世选来降,皇太极决定班师回朝,留贝勒阿巴泰、济尔哈朗、萨哈廉以及文臣索尼、宁完我驻守永平城,鲍承先守迁安,固山额真图尔格、那木泰守灤州,察喀喇、范文程等驻守遵化。
壬申,皇太极下谕,谕令大致意思为上天将明朝的土地与子民赐给他,那子民就是他的子民,如果将军士卒胆敢加害当地百姓,定严惩不贷。
三月壬午,皇太极率军回到沈阳,沈阳城内的百姓夹道相迎。
夜半,听着屋外化雪滴水的声音,不禁有些睡不着,身旁冰冷一片,便知多尔衮没有过来。我披了斗篷下床,却不料惊醒了明间守夜的济兰,她掌灯进屋,过来将屋内的灯点着了。
“这化雪的天气冷,福晋怎么不在床上躺着。”济兰为我填上热茶,轻声问道。
“也不知是怎的,近来总是睡的浅,这屋外化雪的声音太大,吵得脑袋疼。”我环视着暖阁内,抬眸看着济兰,想要问她多尔衮可有来过,可是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问了。
“对了,福晋入睡时贝勒爷遣人过来说话了,说今儿个晚上贝勒爷在嫡福晋房里,明儿个早晨也在嫡福晋那里用早饭,让福晋您就不用等贝勒爷了。”济兰不敢看我,说话时一直垂着头。
我点点头,此时的我聊无睡意,还好屋子里的炕是热的,也只好让济兰跟我一起裹着被子坐在炕上,听她讲这大半年府内发生的一些事情。
这是化雪的季节,也就是冬去春来的日子了,那池塘里的花叶也泛着嫩绿。从乌尔赫尼那里请安出来后,便带着济兰拿着书去了后院的池塘边,还特地让济兰准备了我最近喜欢的糖莲子,在春日温暖的阳光里,看书吃糖,是多幸福的一件事啊。
于我,多尔衮的心里总有个疙瘩在那里,若是不解开,恐怕会产生不好的变故。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信任,如果哪一天多尔衮不再信我了,那便是我最痛心的事了。
可是这让他释怀也非一两日就能好的,看来得想个法子了。我拿着书,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只好放下书,面朝池塘伸着懒腰,做些个令人舒适的运动。
本来济兰只是在一旁看着,但是我一个人做运动的话会很尴尬,所以不顾济兰反对,拉着济兰一起,虽然她缩手缩脚的不肯放开,我也只好不再勉强她了。
许是我和济兰做运动太认真了,未曾发觉有人渐渐的接近我们,正当我转身拿水喝的时候,却被面前模糊的人影退了一把,由于惯性,我不住后退,然而却一个跟头栽进了荷花池,就连济兰也跟着我一同掉了进去。
还好这荷花池只有及腰的水,济兰扶着我站起来,浑身湿透的我,满脸的污泥,甚是狼狈。岸上响起乌仁哈沁那银铃般的笑死,她与她的侍女站在岸边,双手叉腰,指着我一顿大笑:
“哈哈……当真是笑死了,俗话说落水的凤凰不如鸡,如今看了乌伦珠福晋这般模样,我才能真正的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真真是贻笑大方啊!”
我看着乌仁哈沁那刻薄的嘴脸,拉着济兰从冰冷刺骨的荷塘里往岸上走去,怎奈脚底太滑,刚刚踩到岸上的石头,还没有上去,又跌倒在了荷塘里。
“乌伦珠福晋别急啊,这贝勒爷被大汗留在了宫里,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福晋你就好好的在这池塘里待着吧!”乌仁哈沁走到离我最近的岸边,一脸凶狠的看着我。
“福晋您忘了,贝勒爷这两日可都是嫡福晋的房里,从贝勒出征回来之后,可一次都没去过乌伦珠福晋哪儿。”乌仁哈沁的侍女随声说道,这乌仁哈沁随即哈哈笑道:
“是呢是呢,这盛宠不衰的乌伦珠福晋也有今天,论样貌家世,我哪里比你这个科尔沁的弃女差了,为何这大汗不要我,就连小小的固山贝勒也冷落我,我不甘心!”乌仁哈沁怒视着我,眸子里噙满了泪水。
我愣愣的看着她,或许此刻我才能明白乌仁哈沁为何处处针对我了,只是别人怎么对我,又不是我能决定的,为何她要来找我的麻烦呢。
“阿嚏。”我一个喷嚏,将满嘴的泥浆吐了出去,我这才感觉周身说不出的寒冷,不禁打了个冷颤。我抱着手臂,拉着济兰往岸上走,却被乌仁哈沁的侍女拦住,不禁让我有些生气。
正在此时,多尔衮的身影出现在荷塘处,他严峻的脸上盛满怒气,吓得乌仁哈沁的侍女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多尔衮走近,跳进荷塘将我拦腰抱起,一句话也不多问,径直回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