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么?小的时候父王问我们兄弟三个长大之后有着怎样的理想时我是如何说的?”
坐在正在赶往皇宫的马车里,二王子豢縻忽然开口说道,只是依然闭着双眼的豢縻无法看到车厢内其他几个人略显奇怪的眼神,或者说他本来就没打算让别人回答自己的问题。
事实上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继续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我的大哥说他想成为草原上的雄鹰,让乌孙先祖猎骄靡时还要强大。我的那个三弟说他想成为草原上最为狡猾的野狼,让乌孙成为如同狼群那般团结,虽然论起个体不如熊或者老虎这样凶猛的动物,但是狼群却可以让任何猛兽见之绕道。而我呢?我告诉我的父王说我想成为草原上的白鹿,让我们乌孙的子民永远不会被敌人打垮。”
“我的父亲表扬了我的大哥,说他的志向很远大,如果能够坚持下去他会为我的大哥而骄傲。我的父亲同样夸赞了我的弟弟,说他的志向非常聪慧,希望他能够用他的智慧辅佐自己的大哥。可是对我,父亲只是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便让我继续去学习骑马和射箭的本事。”
“我不是长子,我的头顶总有一个哥哥可以承担更多的事物。我也不是幼子,同样有机会继承父亲的遗产。小时候我无论多么努力大家似乎都不喜欢表扬我,好像我的努力从来没有出现在他们的眼中一般,他们更愿意谈论强壮有力的长子,又或者是对谁都很和气的幼子。于是我厌倦了,既然没人夸奖我那我就自己慰劳我自己吧。可即使是这样也同样没人管我。”
“我愚蠢的父亲啊,我今天就要让你看看,你所倾注心血的两个儿子在今天会以怎样的方式迎接他们的末曰,而你这个老糊涂又会以怎样的方式看着我君临这个乌孙国!”
对于豢縻的自白以及恶毒的想法,马车内不是他的亲信死士便是希望他登基的盟友,虽然豢縻的发言或许会让他们感到不舒服,但是没有一个人反对他的想法。
不,或许并非没有人胆敢挑战他的想法,因为从马车的阴影中再一次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
“不要光想着如何登上那个位子之后如何报仇,你应该很清楚你的兄长狄靡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家伙,而你的三弟元靡更是一个用平庸伪装自己的滑头,而你打算利用的那个来自大汉的将军也绝对不是愚笨之人,那么轻易答应了你的条件的他们绝对不会坐视自己处于不利的地位。虽然我并不相信他们之间会联手,但是你依然要小心他们的诡计。”
“我已经给他们都准备了一些有趣的小玩意,也许要不了他们的命,但是关键时刻却会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真正掌握局势的人。如果他们按照我的计划走下去,或许他们还能有一个稍稍不错的结局,如果他们自作聪明的话,他们一定会为他们的聪明而后悔的!”
豢縻的脸上露出了阴森的笑容,对于这样一个因为长时间压抑而显得有些疯狂的家伙,隐藏在阴影之中的那个人并没有再规劝什么,反而转移了话题。
“我们之间的约定你应该不会反悔吧。”
“这个你自然可以放心,我豢縻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却绝对不会亏待雪中送炭的朋友,一会一切都由你来指挥。事成之后我们的约定也绝不会反悔,如果你需要我从中帮助你什么也尽管提,我一定会让你获得你所满意的结果。”
说道这件事,豢縻似乎比刚才平静了些,脸上原本阴森的表情也带上了些许笑意,虽然明明知道对方前来寻找自己只不过是看自己势弱可以让对方获得更大的利益,但是这种被人关注的感觉依然让豢縻内心相当激动。如今更是在对方的帮助下即将获得成功,哪怕很清楚对方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才会怎么做,豢縻依然对对方怀有着相当的感激。
这种感情稍稍有些奇怪,尤其是对豢縻这种似乎已经相当冷酷的存在,不过想一想乌孙的中兴之主,曾经做过匈奴单于养子的猎骄靡的经历,或许豢縻会和自己的这位先祖心有戚戚吧。
或许豢縻真的已经让贵靡在这场争斗之中保持中立的态度吧,当他的马车与他的私军进入皇宫的时候竟然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阻拦,不,应该说连士兵的影子也没有见到。
尽管如此,豢縻依然命令属下抢占皇宫中的有利地形,虽然相信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但是豢縻依然表现出一定的冷静,哪怕这些冷静之中有不少更像是一种姿态而非真正的态度。
“不对劲啊……怎么有种很熟悉的感觉……是这种有些奇怪的味道么?”
就在豢縻一行人赶往皇宫深处的时候,一个好像是突兀出现在豢縻身旁的高大中年人忽然皱着眉头停了下来,他不断耸动着自己的鼻子,脸上也露出了迟疑和不安的神色。
“我的朋友,出了什么问题么?难道那个老家伙在这里还布下什么埋伏么?”
比起大汉的三宫六院,乌孙的王宫无论从占地面积还是复杂程度都远远比不上国力强大的大汉,所以仅仅行了一会便已经穿过了国王议事用的宫殿,国王的寝宫已经近在咫尺。老国王虽然又重新出来主事,但是也仅仅是把握一下大政方针而已,具体事务还是像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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