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拖鞋小心翼翼的套在脚上。也只有这双鞋不夹脚指头了。然后我出了门,一瘸一拐的往车间走。走到一多半的时候就被松子和糖蒜赶上了。
“快点走,要迟到了。”松子催促我。
“没事,你们先走吧,我走不快。”
他俩也没再墨迹,加快速度向车间走去。
等我来到车间,所有的机器都已经开动了,整个车间充满了各种机器的噪声。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看着产线上一个个忙碌的身影,我知道我迟到了。
没办法,我还是那样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到我们产线上。组长远远的看见我,却没有动。我只好慢慢向他走过去,心里问候他母亲千百遍。
“组长,我来了。”我虚弱的向他打招呼。
“咋了,做手术了?”他用狐疑的眼神盯着我。
“嗯。”
“我看看!”
我慢慢脱掉脱鞋,那个包成粽子的大脚趾展现在他眼前。
“真做手术了?”
组长蹲了下去,拿着手里的记号笔捅了捅已经透出血迹的纱布。
“别……啊……”我居然来不及阻止组长的眼疾手快!一阵强烈的痛感直冲大脑,眼泪几乎掉了出来。
“组长,我还能骗您吗?”
“那好吧,我看你这样也谈不上什么工作效率了。今天你就回去吧。”组长总算开了恩。
“领导,您看我这情况能不能多请几天。”
“你想请几天?”
“一个星期!”
“做梦,两天!”
“那五天?”
“不行,现在产线上那么忙,最多给你三天!”
“好,三天就三天!”
其实这已经远远超出我的预期,本来想休息一晚就不错了。但是看到组长态度稍稍软了一点,我就打蛇随棍上适时的提出“过份”的要求。经过一番讨价还价这结果我还是比较满意的,趁着组长还没有反悔,我赶紧填好的请假单交给他签字。
三天,对这点小伤口来说足够了。要不是今天走路回来鞋子挤压伤口,我也不会这么疼。之所以想多请两天假,就是想休息一下疲惫的身心,让整个人放空一下。
签好请假单,我终于可以离开了。经过松子的产线时想跟他道个别,可是这次我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出了车间,马上感觉心情大好。终于可以好好吃个晚饭,美美的睡一宿了!尽管脚上不时还传来阵阵疼痛,但三天的假期让我觉得这一段时间以来的痛苦和煎熬都是值得的。
一个人拖着伤病的身躯去吃饭,然后又一个人回来宿舍。虽然身体很沉重但是心情却异常轻松。惬意的躺在宿舍的床上,想着是不是该给狮子头打个电话了。现在这么晚了,她也该下班了,于是我拨通了她的号码。
“喂?你不是在上班吗?”狮子头显得比较诧异。
听得出,她那边很吵。
“请假了!”我简单的回答。
“怎么,出什么事了吗?”她那边噪音小了许多,应该是她换了一个清静的地方跟我通话。
“嗯……没事,就是想休息一下,太累了。”本来想跟狮子头吐吐苦水,但远在千里之外的狮子头并不能给我慰藉,最终我什么都没说。
“嗯,休息一下也好,你们在车间确实挺累的。”
“你干嘛呢,下班了嘛不是?”
“哦,同事们在聚会呢,一会儿说还要去唱歌。”
“那行,你们玩吧,别玩太晚早点回去!”
“好了,知道了。你早点休息吧!”狮子头也嘱咐了一下我。
“那好,挂了吧!”
狮子头挂了电话。一阵心酸涌上心头,现在打电话几乎说的就这几句话。打电话也更像是在例行公事。
我不知道我们俩到底还算不算是情侣,也不知道我们俩的感情还剩下多少。我想起那个在大佛前许下的愿望,一笑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