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氏失望的坐回圈椅上,脸上的红晕渐渐消退。
阮瑾年看到谢氏坐回椅子上的动作吓了一跳,伸手摸着她娘的肚子,小心的问:“娘亲,弟弟会在你肚子里动吗?”
说起肚子里的孩子,谢氏打起精神道:“会呢,你摸摸看。”
前世看到阮瑾柔姐弟俩相依相偎,她就特别渴望有个弟弟或者妹妹,这会儿有机会摸她娘肚子里的弟弟,简直兴奋极了。
谢氏看着阮瑾年脸上真心的笑容,暗道,小孩子真好,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用操心。
其实阮瑾年很操心,她知道父亲很孝顺,但她也知道爹很爱娘。
前世自从她三岁没了娘后,她爹辞了官,带着她四处看病。想娘了,一边喝酒一边画像,画的全是娘的画像。
就这样,还没到两年,爹就丢下她,追随娘亲而去了。
阮瑾年知道她爹回家,按规矩应该先回世安院梳洗,然后和娘一起去康宁院给祖母请安,他直接去康宁院等于打了娘的脸。但是她相信爹不是自己去康宁院的,应该是被康宁院的人半路劫走的。
可是这些她都不能告诉娘,只能分散她的注意力了。
阮瑾年抬头看她娘依旧痴痴地望着门口,神色黯然的等着爹回来,心里十分着急,照这样子下去,对娘和她肚子里的小弟弟都不好啊。
实在没有办法了,阮瑾年想起今儿她亲娘的时候,娘可开心了。爬到凳子上,双手把她娘的头掰过来,亲她的额头。
谢氏笑了笑,伸手点了点阮瑾年的额头,没精打采的道:“娘的小猴精。”
庄嬷嬷从外面回来,撩开帘子就问:“老爷不是回来了吗?在哪?”
丫头们都低下了头,谢氏反倒笑道:“在老太太屋里呢。”
庄嬷嬷张大了嘴,神色也黯然了几分,还有些气愤。
阮家真是太过分了,当初提亲的时候可是说好了的,太太和老爷住在京城的院子里。结果才成了亲,老太太就来信说她生病了,让儿媳妇回侍疾。
病好了,又不让老爷再回国子监读书,非把他们小两口留在金陵。
等老爷考中探花,被安排到户部观政的时候,小两口准备一起回京,结果老太太又“生病”了,太太只得留下来服侍她。
原本谢家看中的是老爷长得好,是个上进的,身边清净,而且还稀罕她家姑娘。小两口在京城住,离家近,方便照顾,到时候小两口过起日子来也容易。
现在看看,这日子过成啥样了?这阮家老太太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有这么折腾亲儿子,儿媳妇的吗?真是要了命了!
屋外的风呼呼吹着,阮瑾年哄她娘哄得自己的心都酸了,她爹真是太过分了,不知道娘怀着小弟弟很艰难吗?
小厨房的人提着饭菜进来,见一屋子的人坐在堂屋里,沉默不言,压抑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画屏在路上听说老爷回来了,掀开帘子看到屋里一片寂静,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说,和青鸾接过饭菜让厨房的人回去了。
青鸾问:“太太,现在摆饭吗?”
谢氏回过神来,道:“都中午了啊。”
摸了摸肚子,勉强打起精神道:“摆饭吧。”
世安院刚摆好饭,堂屋门口的暖帘被撩开了一条缝隙,一只黑色的靴子出现在众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