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阮瑾年这么感慨,阮安的心情更加低沉了,他比阮瑾年更希望自己的母亲不是潘氏,可生身的父母,却是他无法选择的。
过了几天,外面还是传出了阮瑾年遇袭的谣言。因为有何知府夫人亲自出面辟谣,这些言论又很快被压下去了。
阮安听说了这件事后就把自己关在了后院的西厢房里,谁去敲门都不开。
阮瑾年明白父亲是担心自己被潘氏坏了名声,往后不好说亲,心里难受才想独自呆在屋子里静静。
可是等到了晚上见阮安还没出来,她心里说不出的担心,端着夜宵让粗使婆子撞门。
门开了,看到倒在地上的阮安,阮瑾年手里端着的夜宵掉到地上。她高声让春草去叫钱大夫来,一边让粗使婆子小心的把阮安抬到西厢房的架子床上。
等一切都收拾妥当了,钱大夫从前院赶来,替阮安把了脉小心的对阮瑾年道:“姑娘,老爷的心脉亏损得厉害,你要做好一切准备。”
阮瑾年失魂落魄的坐在床头的椅子上,摊开母亲的画像,看到上面斑斑点点的血迹,眼泪扑簌簌的掉到纸上。
钱大夫给阮安开好了药,看了眼阮瑾年摇了摇头出去了。
这一夜阮瑾年守在西厢房里,看着婆子把屋里摔碎的酒杯清扫了出去,她关了门,把父亲画的画像一张一张的铺在书案上。看着一张张娘亲或年轻或白发苍苍的画像,阮瑾年心里酸涩难当。
明明是一对恩爱的夫妻,为什么却偏偏阴阳两隔。从前娘亲在时父亲不珍惜,如今娘亲不在了,父亲却又割舍不下,每日里痛得锥心蚀骨。
半夜阮安醒了,他看到阮瑾年,咳嗽了两声,关心的道:“百龄,天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去睡觉。”
阮瑾年回头看到阮安那双忧伤思念的眼眸,带着哭音道:“爹,你心里那么苦,为什么却什么都不说?”
阮安笑着叹道:“有什么好说的,我自己做的孽,就该我自己偿还。我只愿等我见到你娘亲那天,她能原谅我。”
阮瑾年抱着阮安哭道:“娘亲一定会原谅你的。”
阮安抚摸着阮瑾年的头顶笑道:“百龄,你是大孩子了,行事要稳重些。”
阮瑾年抱着阮安不肯撒手道:“爹,我怕一放手,你就会离开我们。”
阮安笑着安慰她道:“不会的,爹会等着你和草哥儿长大,看着你们成家立业了,爹才有脸去找你娘亲。”
到底是身子虚了,阮安坐回床上问阮瑾年道:“百龄,爹问你一件事,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好吗?”
阮瑾年站在阮安面前认认真真的听着,阮安凝重的问道:“百龄,你是想嫁到高门贵族,还是想嫁给家世一般但自己却很能干的寒门学子。”
阮瑾年看了看阮安凝重的脸色,没有问他为什么这么问。她认认真真的想了很久,道:“爹,如果必须要嫁人的话,我想嫁家世一般的寒门学子。”
阮安问:“为什么?”
阮瑾年叹道:“我宁愿贫穷些,我不想在高门贵族里过勾心斗角的日子。”
阮安点了点头道:“你觉得周宁这么人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