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天,夜黑无月。
海浪拍击着礁石,涌起一阵阵飞沫,夜风从大海中吹来,微凉,带着淡淡的咸腥味。
一位面容俊朗的年轻人站在岸边,眺望着西南,宽大的袍袖在长风中猎猎舞动。
“老祖宗……”他的身后,一个面目猥琐,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躬身而立,非常恭敬的说道,“据我们收到的最新情报,墨家人,已经得到赤铜卷轴了,请您指示。”
“按辈啊,”那老祖宗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每天都会在这个时候,站在这里眺望着东南吗?”
“我天生愚钝,还请老祖宗明示,”西装男道。
“因为在这大洋的彼端,是我的故乡,我的家啊,”那老祖宗语气十分平静,却有着一种莫名的意味,“你可知,X本国的起源?”
“回禀老祖宗……”西装男正欲回答,却见老祖宗摆了摆手,自顾说了起来。
“某家名叫徐福,齐地琅琊郡人,游方术士,”老祖宗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当年大王命某家率三百童男童女,前往蓬莱求药,某家和丹童以身试药,却发现这长生药中,竟然只有某家所服为真,某家一时糊涂,竟未回去领罪,而是谋害了吴将军,带着三百童男童女和一干甲士来到了一片孤岛,在这里建立了国家,东瀛。”
“晚辈明白。”
“你明白个屁!”老祖宗毫无征兆地大吼了起来,“当年的那群人一个接一个死去,只有某家活着,两千年,两千年!你能体会某家的痛苦吗?你明白有家不能回是一种什么感受吗?你能明白每一次我看到故乡的照片时,那种肝肠寸断的感觉吗?你知道想死而不能死的那种无奈吗?”
“长生有什么好的?那分明是一种诅咒,是世间最恶毒的诅咒,比十八层地狱都要可怕万倍!”徐福咆哮着,继而喃喃道,如同梦呓,“两千年了,你说,大王会原谅我吗?”
“老祖宗,恕我直言,”西装男说道,“您所说的大秦帝国,早已在两千多年以前就已经不存在了。”
“不存在了吗?不存在了吗?我没有家了,回不去了,哈哈哈哈……”徐福突然冲了过去,揪起西装男的衣领,把他狠狠摔在了地上,“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确实,他只是不愿承认,不愿去想,因为他没有那样的勇气,那是他心中的执念。
“老祖宗,请恕我直言,”西装男跪在地上,“为什么您一定要回去,而不是把自己的故乡,支那,拿回来。”
“哦?”徐福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奇异的神色。
“已经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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