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整个皇宫,各个宫殿灯火萦纡在夜幕笼罩之下遮上一层薄弱恍惚的朦胧,反射着宫璧的金碧辉煌。
祁玄英并没有在御书房,而是把奏折都搬到自己的寝殿中掌灯批阅。如他所说的一般,我必须整晚例行公事地站在他身侧做好侍卫的样子,期间必须安安分分不做声响。
看着案上的奏折慢慢减少,蜡炬一点一点的变短,我按捺住心中的不耐,默念着明心师兄的心经。只是不论重复多少遍,都无法记起心经中第二第三柱香的内容,反而愈发地浮躁难耐,最终干脆停下来,不再自我纠结。
祁玄英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用沾了朱砂的笔在卷轴式的奏折上书写圈画。一眼看过去是一列列墨字布满整张卷轴,有点像教师批改学生作文一样,有些奏折已经拟定好了决策,阅览一遍后无误就直接盖上一枚小号的印章,有些奏折或许是比较重要,必须由帝王自己决策,在末端空白处写上步骤后,用一枚大号金印盖了印章,这才算完。
对君王来说,大概每一个步骤都做得有条不絮,才能保证国泰民安吧。
毕竟看着一个天子就端坐在自己眼前审理奏章,总觉得……实在是一件很奇妙的事。这种人、这种身份,从来都只在历史书上和电视剧里看过,现下就这么真真实实地演化在自己面前,有一种说不出的氤氲。
好像隐约看到一层朦胧的烟云缠绕在他金线编织的明黄色龙袍上,弥漫了那随意披散在肩后的浓墨青丝,给被烛火罩上一抹橙红的侧脸添上一份柔和,流转到闪动着平静、睿智的明眸里,勾勒出眼角微微上挑的一股邪肆和霸气。
不可否认,这样抬手就可触碰到的距离令我得以看清他真实的面貌,真正的少帝祁玄英。
也因为这样近的距离,使得我视线落在他脸上的同一刻,心中的某种情绪不可避免地萌生漫溢。
这个位置,这个角度,实在太正点了。
……只要一伸手往那脖子上使劲儿,他就XXX了……
——不过,听说作为帝王的修为,防身之术是必不可少的,这家伙想必也有武功吧……就算没有武功,光是身为男子力气比较大这一点我已经输了。
哎,这要我说什么好,打架打不过,耍诈没他强,究竟有什么办法才能教训到他解恨呢……
这边我想得正投入,那边祁玄英已经结束了批阅,放下笔端起茶来拧了一口便放下,一手揉着脖颈一手捶着肩,慵懒着一双眼眸从塌上站起来,与我擦肩而过缓步走到后面那大得惊人的床上坐下,举手投足之间说不出的优雅从容,以及懒散。
我这才发现站了这么久,双腿也有点酸了,好在长久以来练就了一身耐力,眼看那边的人微微阖眼闭目养神,脚尖在地上顿了顿缓缓麻,犹豫片刻走过去立在床边,继续站立。
眼帘微抬,淡淡地扫了我一眼,也不作声便站起来脱下外衣,将龙袍随意往一边的榻上丢去,烛光洒在明黄色亵衣衣襟的肌肤锁骨和俊逸出尘的脸上,有一股说不出的摄魂。
……他真的想睡觉吗?他真的会在我面前“安心”的睡觉吗?他真的一点都不担心我半夜趁机神不知鬼不觉地灭了他吗?
一连串的质疑连珠换炮地从脑子里窜出来,他已经自顾自在柔软的被褥中躺下,垂下眼帘发出平稳均匀的呼吸。
我滞在床头。
有种……被小看了的感觉。
第一个晚上,就这么莫名其妙又十分郁闷地过去了。
次日醒来,看天比昨天要早,不过身边的床已经空了,毕竟早朝时间已经过了些时候。昨晚在目睹祁玄英真的睡去之后,我无奈地垮下肩膀坐到地上,倚靠着床柱出神,没多久就睡过去了,以至于早上醒来的时候腰酸脖子痛,只得舒展了一下筋骨便继续每天的“巡视”。
皇宫侍卫的三餐跟普通老百姓没什么差别,早膳就一碗白粥加两个大馒头,与我以前的习惯无异,也就没什么好挑剔的,但皇宫毕竟是皇宫,礼节律法还是要注意,所以一边咬馒头一边巡逻是绝对不允许的,草草解决了早膳,我开始今日的任务——熟悉三个大殿附近的所有路。
昨天所记下的路线在今天会被分支成好几道,主干暂时不走,那些支流分别会经过清心殿、新芳殿和否极殿,新芳殿似乎也是废弃的寝宫,只是和阿芙的诺耶宫不同,这儿有人把守,而且院子修整得很好,看似时常有下人来打扫。
用午膳的时候听那群侍卫说,先帝与皇上祁玄英极为不同,拥有三千后宫还不满足,常常遣人到九乡十镇间寻觅美色,充盈后宫,如今先帝驾崩,皇宫成千上万的佳丽凡宠幸过的都出了家,没宠幸过的则成了宫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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