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良人。”
此话说得直白,闻言,殿下公主却是微微俯首,毫无拒意:“珑瑜自知萧寒并非良人,从未说过要嫁萧寒。”
淡淡一句话,虽是令天子震惊,却也正中了他方才试探。心中轻叹,那冕服之下清俊挺拔的身姿,细细看去却是淡含了一丝颓然,半晌:“东离国事,珑瑜心知多少?”
殿下,小公主眉目清冷,消瘦不少的小脸上再不复往日天真娇态:“皇叔知道的事,珑瑜已是尽知。”
高位之上,皇案之侧,那紧握白玉手件的长指,指节根根分明,已是青白。
“如此,便趁朕还在,下嫁中山皇太子,朕十里红妆送你风光出嫁,尔后便是江山易主,你身为东离帝女,继为中山之后,一生可安。”
殿下之人本是倔强,闻言却是身姿一震,面色已白。
什么叫…趁朕还在…?
四个字,短短四个字,却是,字字诛心!
她要将事挑明,皇叔便是将事全挑明了说与她听,如此残忍直白不留一丝顾忌,要的便是让她摸清自己真心。若单是说出口来她便已承受不住,那她的任性守护,又要从何谈起?
强抑心口疼痛,小脸僵白却仍是挺直了身躯,牙关紧咬:“珑瑜誓死不嫁!”
“休要胡闹!”
“珑瑜并非胡闹,此事珑瑜心中自有定夺,不劳皇叔费心!”
“放肆!”砰的一声巨响,手中白玉手件狠狠砸上青木皇案,天子盛怒:“自有定夺?你的自有定夺便是不计后果只身投湖玉石俱焚以命相搏?!”
她的记忆中,皇叔从未震怒至此,一滴清泪滑落眼眶,开口却是万般倔强,她说,便是这样,那又如何?!
是啊…便是这样,那又,如何…
多年以来,为了护她周全,皇叔又何尝不是以命相搏,如今换了她来,有何不可?
若是做了这些,便能换回皇叔长留身边,那便是比落水之事再凶险百倍的,比杀人之事再狠毒万倍之事,她珑瑜,又岂是做不出来?
殿下所跪少女,一双含泪凤目,从倔强到悲伤,自悲伤到决绝,再从决绝到狠戾,眸中几番情绪流转,看得高位之上一阵心惊。
珑瑜…
黯然开口,下一刻,那劝言却被生生抑在齿间。
大殿之上,公主俯身跪地,行大礼叩于殿前,神色悲怆,开口之言却是字字铿锵,不容拒绝:“启禀圣上,珑瑜今日立誓殿前,誓死守护东离江山,于圣上有生之年,绝不踏出东离国土半步,望圣上成全。”
冷冽女声响彻大殿,俯身叩首竟是闷声重响,而之前那般坚定眼神,便已是铁了心思,再也撼动不了半分了。
如此这般已是多说无益,心中情绪万般此刻却是无从梳理,终是轻叹口气,清淡声线从高位传来:“若是不去和亲,往后你是何打算?”
再次仰首,那抹悲怆已是深埋心间,眉目清婉神色淡然,东离公主微微俯首轻声开口:“回禀圣上,珑瑜欲七国选婿,亲选驸马。”
那日,重云之巅,殿门大开的那一瞬,暖风勾乱青丝,春日耀了双眼,自那重云之巅望出去,那半隐在远山云雾之中的广袤大地,便是,她的东离。
罗裙轻摆出了大殿,身侧一绿衣宦侍急急而过,仅是朝她行了半礼便直冲入殿,如此匆忙,想来,定是通报大事。
凤目轻转,又是回眸将那山川河流远远凝视,唇角微扬勾勒一抹浅浅笑意。
如今,这东离山河既是乱了,她便引入那七国有心之人,叫它更乱一些。正所谓乱世出枭雄,她便要看看,今生这东离乱世,终将,谁主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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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的小公主霸气了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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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白家的楠竹七殿下终于要强势出场啦!撒花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