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头没脑一句强颜欢笑,乐桃听得一愣,用她的脑子想了一阵突然反应了过来,一激动脱口而出:“那萧将军莫不是听信了那宫外谣言,不要我们公主了吧?!”
此话一出,写意大惊,刚要压低声音斥她一句,便听内殿传来了一阵轻响。
“在说什么?”
清冷女声,声线平缓,淡淡从内殿传来,写意乐桃均是一惊,垂首从门廊绕进去,只见公主一身白衣坐在床沿,一双冰凉凤目幽幽看过来。
两人将头垂得更低,余光瞥见公主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殿内压抑冰冷的气氛镇得二人大气都不敢出,特别是乐桃。
“在说什么?”在梳妆台前坐下,公主又问了一遍,声音更冷了。
身后,乐桃咬唇,一下跪倒在地:“奴婢该死,请公主责罚。”
转身,一双冷眸将跪在身前的侍女看了看,半晌,才听上位传来清冷女声:“今后本宫不想在这凌霄殿再听到一句有关那谣言的话,违者重罚,记住了吗?”
写意也跟着跪下,二人垂首叩在地上:“回公主的话,奴婢谨记公主训示。”
“嗯,”回眸转身,轻执起桌上那枚白玉簪,纤长玉指轻轻划过莹润簪身,“乐桃,你不是炖了雪玉莲花羹么,去端来,本宫正好有些饿了。”
虽还是神色清冷语气平淡,闻言乐桃却一下子高兴起来,抹了抹眼角渗出的星点泪花,咧嘴一笑:“奴婢这就去,公主稍等,马上回来!”
到底是小孩子心性伤心容易开心也快,写意看着那风风火火跑出去的背影,淡淡勾唇,持了案上长梳,轻轻梳起眼前那一头如瀑青丝。
镜中,那消瘦不少的清丽容颜褪去了婴儿肥,柳眉凤目,肌肤胜雪。微微削尖的下颚,轻轻上扬的唇角,那隐于眉间淡淡疏离的气质更添神韵,称上近日周身愈盛的傲然之气,蜕变过后的公主殿下,如今便像是一树临风而展的江岸雪梨花,孤高傲世,绝美凛然。
纤细梳齿缓缓没入青丝之间,良久,听那淡淡声线从身前传来:“写意,那盛传京中的谣言,你有何看法?”
长指轻撩起一缕发丝,写意轻声开口:“回公主的话,此番谣言在驸马大选前传出,且有愈传愈盛之势,想必背后定是有人操控,意在阻挠驸马大选顺利进行。”
抬眼将镜中少女望了望:“公主可有应对之法?”
“无需应对,这样便很好。”
铜镜之中那少女还是一副淡然模样,轻勾了唇角。
“听信谣言之人,太蠢,本宫不屑于要;吝惜面子之人,太迂,本宫亦不屑于要。那为求真心而来的人,听了这般风言风语,想必亦是望而却步了吧,这样正好,又去了一批软弱无用之人!此番,那蠢的,迂的,无用的,全都筛了去,剩下的,又会是些什么人?”
一番言语,说到最后竟是带上明快之意:“剩下的,便是那些不畏人言冷情无心为了名利权势一切皆可舍弃之人,如此,不是正和了本宫心意?”
话落,一抹艳色自唇角轻溢开来,铜镜之中,那双妖娆凤目闪现动人光亮,灿然若星,慑人心魄。
——
东离皇都,丞相府,厢房内院,空气中浮动浓郁药味,一老者侧身躺在塌上,室内光线昏暗。
木门吱呀一下被推开,一缕光线透进来,下人立在门口低声禀报:“大人,宫中的御医大人来问诊了。”
床上老者没有回头,一动不动,开口撵人:“老夫无用,枉费圣上一片苦心,这病恐是好不了了,御医请回。”
良久,身后却是静悄悄的,不见房门关上的声音,老者终是忍不住,一下回过头来:“老夫无需…”
话说到一半,却是生生抑住,眼前那负手而立的男子,斜眉入鬓,眼眸深邃,鹰勾状的鼻翼棱角分明,一抹刀唇暗含冷意。
“…王…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