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满脸不耐烦地说道:“行了,你们娘儿俩说来说去,不就是一个意思,不想跟咱们家搭伙了么。哟,如今翅膀硬了,嫌二哥二嫂老了,干不动了,会拖累了你们啦……”
罗喜儿心里鄙视了一下,老拿翅膀硬不硬来说事,还是笑眯眯地说道:“二伯娘,哪能是这样子的。咱们也是为了二伯娘家着想,才没答应搭伙的。咱们家就我爹我娘两个大人,那能比得上二伯娘家的大人多呢。再来,咱们家早上又没空闲,每天只能去半天的时间。二伯娘,你算算,要是真的搭一块儿收稻子,那你们不是很吃亏。我爹那样的老实人,哪能会让自个的兄弟吃亏呢。所以,咱们才商量好了以后就不要搭伙了,咱们一家人自个儿收,能收多少算多少。”
王氏抢过话,说:“那不搭伙了就不搭伙了,你们就先过来帮二伯娘家收一收。咱家的田多,你们家才两亩田,两三天就能收完了。”
王氏一会儿说是只去帮忙,一会儿说是要搭伙,绕来绕去的,就是不死心。而王氏说的帮忙可是白给帮忙的那种,他们家到时是不会给帮忙回来的。
“那咱们家的稻子咋办呢?要不,二伯娘一家先过来帮咱们家收吧,我们家田少,很快就能收完的。收完后,咱们再去帮二伯娘家收。这样好么?”罗喜儿问道。
“你说啥,咱们自个家里的都还没有收完,就去帮你们家收?哪有这样的好事儿,你们想也别想。”王氏瞪了罗喜儿一眼,大声地说道。
听到这话,周氏的脸色就变了变,心里很不是滋味。人家一直是把她当冤大头了呢。
罗喜儿就笑嘻嘻地问道:“二伯娘都说了没有这样的好事儿,那咋地还要我爹我娘先去帮你家收稻子,放着自个家里的不管呢?”
王氏一愣,晓得刚刚一冲动就说漏嘴了,却仍然是很不满地嚷道:“哼,不帮就不帮,扯一堆废话干啥。你以为咱们非要求你们去帮呀。只要我家二爷说一声,大把人抢着要来帮忙呢。”嚷完了,又剜了一眼周氏,才转身往外走。
罗喜儿等她走远了,才转过头对她娘说道:“娘,你听到了吧。连二伯娘都是这样说的,要先顾了自个家里的。”
周氏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自责地说道:“嗯,娘听着了。唉,以前是爹娘糊涂了,到头来,还拖累了家里人。娘,娘以后都不能这么干了。喜儿,还是你有法子,几句话儿就打发了你二伯娘,我以为她还要在这里磨蹭半天的。”她现在才觉得,说拒绝的话也不是那么难的,以前怎么就不懂说,不敢说了呢。他们都是做爹娘的人了,还不如一个小丫头。
罗喜儿摇了摇头,心想,这事要是你不愿意了,别人也不能拿把刀子架在你脖子上逼你过去帮忙呀。说到底,还是自己态度的问题。不过,看着她娘都在自责了,她就没往下细说了。怎么着,这事也算是解决了。
接下来,水排村的村民陆陆续续地开始了收割稻子的农忙季节。田里,到处是弯腰割稻子的人。这个时候,正是太阳最毒辣的时候,但农家人哪里还会管这个呢,草帽子往头上一戴,照样子顶着烈日在田里劳作,挥汗如雨。村里的学堂也放假了,好让孩子们能帮家里做些农活。
罗喜儿家,爹娘,罗志顺和罗小玉都下田去了,她带着两个小包子在家,做些家务杂活,煮饭,送水送吃的去田里。
当天割下来的稻子,晒了几个小时,去了些水气,到了下午晚些时候,就要开始挑回去,在打谷场上把谷粒从稻秆上弄下来。有的人家是用牲口或人力拉石磙子碾压,碾过来轧过去,几圈走下来,翻过另一面,再重复碾压几遍。有的人家是用棒槌使劲地击打谷穗,或者是人站着,双手拿住一小捆稻秆,挥舞双臂,把谷穗部分往板凳子上狠狠地摔打。但无论是哪一种方法,都是个力气活,辛苦得很。
罗达胜在自家厨房和磨房之间的空地上,圈出了一小块地,经过反复地平整、碾压,把地面弄得又平顺又结实,作为自家的打谷场,这样子就不用去村中的大打谷场抢等位置了。
晚上,一家人匆忙吃过晚饭后。罗达胜、周氏和罗志顺还点着火把在打谷场上脱谷粒,把罗喜儿看得心疼不已。她也帮不上啥忙,只能多花些心思,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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