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就去看她的酸笋坛子。心里默数了数,都有半个多月了,应该能开坛了。
叫了她哥过来帮忙搬了一小坛出来放堂屋里。罗志成和罗秋儿也跟着凑上来了。
罗喜儿先小心地清去封坛口的泥巴,打开了盖子,一股酸臭酸臭的味儿扑鼻而来。罗秋儿吸了吸鼻子,小脸绷起,“放臭了,二姐,不能吃了。”
罗志顺和罗志成都看着罗喜儿,是不是腌坏了?
罗喜儿弯腰,仔细地闻了闻,印象中是这种味儿的呀。她跑去厨房里拿来干净的没沾过油的筷子和碗,捞了几片笋子出来,颜色黄白黄白的,没有黑霉点,便放了一片进嘴里,好一会儿,笑道:“没坏。酸笋就是这种味儿的。酸酸的,脆脆的,很爽口。”
罗志成听了,就伸手过来,“二姐,给我也尝尝。”
罗喜儿把手中的碗筷递过去。罗志成夹了一小片放进自个儿的嘴里,又分别给罗秋儿和罗志顺夹了。
“嗯,脆生生的,好吃。就是先头一开坛子,味儿闻着不太好闻。”罗志顺尝了,才点头笑道。
“二姐,咱们中午饭做酸笋子吃吧。”罗志成连吃了几片,觉得还没吃够。
罗喜儿笑呵呵地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说行呀。第一次试腌就成功了,先做个酸笋炒肉片来解解馋。
这道菜很简单,就是先把半肥半瘦的肉片炒香,捞起待用,再翻炒一会儿酸笋丝、辣子等,肉片回锅一起翻炒,加点酱上色,出锅。
热锅一炒起,那浓郁诱人的香味儿飘满了整个厨房,又飘到院子里,引得罗志成和罗秋儿在厨房门口转悠。等饭菜一上桌,这盘酸笋炒肉一会儿就被吃得一丁点不剩。
饭后,罗达胜笑着夸赞,“喜儿丫头的手艺真不赖。这酸笋子,酸酸的又喷香,好下饭。我今儿都多吃了大半碗饭。”
周大姨也点头附和。她以前在西南那边就吃过类似的笋片炒肉,不过用的是新鲜的,没有经过腌制的笋片。她觉得用腌制过的笋子炒肉味道更好,加点儿辣子,酸爽又香辣的,让人吃得都停不下筷子了。
周氏见大家都爱吃这酸笋子,尤其是几个孩子,就对罗达胜说抽年空儿再去挖多几颗生笋子回来,腌了,留着以后吃。
罗喜儿不由抚额,她费那么老些工夫去腌制酸笋,可不是只做给自己一家人尝尝鲜的。在她眼中,这些酸笋都是银子。只不过,一开始她没有把握,才会小打小闹地试着腌了两小坛而已。
现在都试验成功了,怎么可能还不抓紧时间去挖更多的鲜笋回来腌上更多的酸笋呢。再过一段时间,春笋就要过季节。
罗喜儿把她的想法一说,周氏和罗达胜的眉头都皱起来了,倒不是他们不支持罗喜儿,而是家里人手不足。新铺子和后院加盖的屋子都没有盖好,草洼子那边也没收拾好,再过些日子也要忙春种了,就这几个活计都有些顾不过来了。还想分身去大批量地腌制酸笋,家里真的是应付不来了。
罗喜儿劝道,这酸笋子她本来是要用在自家的吃食铺子里的。这么好吃、下饭的菜,说不得会成为一道招牌菜呢。
两处的工地有泥水匠们在干活,只需每天过去看看就行了。地里的活计要是忙不过来了,也可以请些短工回来帮着种。这笋子嘛,可以发动村里的人去挖,反正这山上、河边、村头村尾,到处都有大大小小的竹林。到时自家再出些钱收笋子回来。
想了想,罗喜儿又说道,干脆找个可靠的人去帮着收笋子,到时给些好处费就是了。这样,家里人都不用出面,省下工夫好忙活其他的事儿。
算下来,只有腌制这一道工夫,是需要自家人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