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抿着笑颔首道谢:“那就有劳花妈妈啦!”
花妈妈得了银子,自是不愿多留,略微客气了几句,就借故离开了。
小童子关上了房门,面上有些忿忿:“柳公子,您干吗同她这般客气!还给她银钱!”
柳青青放下手中端了许久,如道具般的茶杯,面上的笑里恢复几分真诚:“都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是个客人,今儿看她不顺眼,下次不来便是。可你家公子还要在这楼里继续过日子,她要是在我这儿受了气,到头来,还不得寻你家公子出气!”
曾几何时,她也如这个小童子般率真。但长年在白玉熙身旁耳濡目染下来,就会知道,如花妈妈这般能用钱打发的,都是极容易应付的,虽看着碍眼,倒不让人生厌。
小童子闻言恍然,躬身道谢:“多谢柳公子,如此为我家公子着想!”
生平怨怪憎恨她的人多,似这般感恩躬拜的,她却头一遭遇到,一时不知如何应对,索性再端起茶杯,低头假装饮茶。
小童子见状,识趣地回了内屋,不久又出声唤她:“柳公子,您可否帮我扶着公子,我好喂药!”
她闻言,起身挑帘进屋,见小童子一脸愁容地坐在床沿,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扶着凤十七的头,只恨没多长出一手来喂药。
她快步走了过去,接下了小童子手中的药碗,“我来喂吧,你扶着他!”
小童子似是松了口气,“有劳公子了!”
她微微笑了笑,亦在床边坐下,低头用汤匙搅了搅碗中的汤药,还没舀起,一股异样的药味就直窜鼻端。
“这是郎中开的药?”她舀起了一勺,细看汤色。
小童子轻轻地拨弄着凤十七鬓边凌乱的发丝,答得有些漫不经心:“不是!这是隔壁翠烟姑娘差人送过来的,说是让伤口好得快的药,要连着喝上十天才能见效,公子昨儿已经喝了一副,这是今儿的。”
“翠烟送的?”她拿起来放在鼻下闻了闻,眉头不禁一拧。
如何用药物治病救人,她是不懂!可是如何用毒物害人性命,甚至杀人于无形,她可以算是个中高手。这碗里哪里是促进伤口愈合的药,分明引发伤口溃烂的药物,那么重的剂量,难怪凤十七喝了一副,就发了烧。这要是连着喝十天,只怕就直接去见了阎王。翠烟拿这个给凤十七喝,难道是想要了他的性命?可是为什么呢?凤十七初来乍到,哪里得罪了翠烟,让她下如此狠手?
“柳公子!柳公子!”小童子伸出手,在柳青青的眼前来回晃。
她回了神,目光往凤十七那略带痛苦的病容上转了转,当即就决定去会一会翠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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