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就醇厚。”
雪雁哼了一声,却听黛玉道:“妈妈说的是,不过这里的茶虽然不是贡品,但却是庄子上的人亲手刚制的,不是说‘茶饮三分新’,如果要我选,那宁愿喝无名的新茶,也不去喝别人剩下的,即使茶再好。”
单大娘陪笑着道:“姑娘是主子,自然不能喝剩下的,就像以前在府里,有了好东西,哪一样老太太不马上派人送给宝二爷和姑娘。”
提起贾母和宝玉,黛玉不觉垂下头,拿在手中的杯子也觉得沉甸甸的,单大娘也是个有眼色的主,要不这些年也混不到这一步:“临来时,老太太还特意把我们唤到跟前,说一来一去的,一定要照顾好姑娘,姑奶奶去世的早,府里也没有个女主子,姑娘回来若是碰到什么事,让我们帮着拿个主意,或者找刘姨娘商议一下,毕竟是跟着姑奶奶多年的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紫鹃没有作声,给单大娘续上茶后,又倒了一杯给黛玉:“姑娘,老太太和二爷对姑娘的心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么多年,三姑娘她们反而撇到了后面。”
黛玉抬眼看了看紫鹃,转头对单大娘道:“妈妈说的我都明白,府里的事如今姨娘管着,父亲也很满意,就是遇到事,有父亲、管家和姨娘做主做主就是了,妈妈也知道,我在那边府里,可什么都不会。”
“姑娘说笑呢。”单大娘笑着道:“府里谁不说姑娘是个聪明通透人儿,虽然不说,但心里明着呢。”
黛玉自嘲的笑道:“妈妈说的恐怕不是我,府里通透的人,谁不知是宝姐姐,我这个人看不得就说出来,妈妈们在背后恐怕都没有少骂我吧。”
“瞧姑娘说的,哪能呢,姑娘是老太太的嫡亲外孙女,有话说出来也是应该。”单大娘斟酌的说着:“我们下人也从没拿姑娘当外人。”
“姑娘本来也不是外人,就像妈妈说的,姑娘是老太太的嫡亲外孙女,若真论起来,宝姑娘和姑娘比就远了。”紫鹃深知黛玉的心思,每每和宝钗比起来,总是自怜自伤:“人家有母亲、哥哥,而且吃穿用度都是自己的,而我呢,我吃的用的,就是写字的纸也都是府里的,虽然别人当面不说,但在背后,还不知她们说什么呢。”
“你这蹄子,说什么呢,我是老太太的外孙女,宝姐姐是二舅母的外甥女,大家都是外人,分什么远不远的。”黛玉放下杯子,悠悠的道:“何况以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一起玩。”
单大娘故作不解的望着黛玉:“林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没什么,我也是随口说说。”黛玉一垂清眸,接着道:“对了,我听父亲说,琏二哥今天回来,妈妈也可以放心。”
“我听姨娘说了,唉,这件事二爷也算倒霉,什么不好,偏偏遇上甄爷,家门没进先进牢门,这要是在京城,怎么也不会弄到这个地步。”
“妈妈这话就说的不对了,说到底这事是琏二哥有错在先,贩运私盐乃是大罪,他明知道这些,却不管不顾,不但害的父亲为难,还让人有了把柄。”黛玉站起来,声音冷冷:“若不是因为他的事,父亲又何苦病刚有点起色,就得去衙里。”
想起林海的身子,黛玉又急又气:“你们知道什么,一个个尽在背后埋怨,若不是爹爹,不但琏二哥放不出来,说不定连那边府里也受到牵连。”
“姑娘别生气,是我说错了,我这也不是心急二爷的事,既然二爷能回来,就没事,姑娘先坐着,我出去看看。”单大娘灰溜溜的行了礼,急急的走了。
紫鹃走上来扶着黛玉:“姑娘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婆子闲着没点事,就喜欢无事生非,连二奶奶那么厉害的人有时都气的不行,姑娘何苦和她们怄气呢。”
转过头,黛玉看着紫娟:“紫鹃,我问你,你这次跟着回来,是不是有事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