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薛四奶奶不提,李小茶也会自觉,又或者该说是不自觉地去查甘大娘的事。许是因为那天甘大娘说过丧气的话来,所以对于她的离去。李小茶虽有意外,却也大半在意料之中。李小茶看得淡生死,却看不过别人轻生。是以,在于婆子捧着个盒子过来一个一个收捐钱的时候。李小茶愣是半天没反应。
甘大娘是个苦命人,只身一人卖身到薛家,连个可以给她收尸的亲戚儿女也没有。那于婆子是个与她一起做事的,怕是上面吩咐了,这才应着头皮一个院子一个院子的讨些捐钱,好给甘大娘办个后事。主子那里是不敢讨的,怕给主子沾了晦气。可下人住的房子是一间也不能漏掉的。
于婆子收到薛四小姐院里时已是天黑的时候了,画语那间耳房里只收了几十文钱。对于甘大娘这种没交情又是死掉的人,肯掏下口袋都是不错的了。那边是画语起的头,从枕头下摸了几文钱出来,那几个才没办法跟着捐了一点。
到这边耳房时,因为李小茶一直没动静,到叫下面那几个丫环更不想掏钱了。书语的床铺在最里面,于婆子胆子小又知她马上有喜事了,不敢过去给她沾晦气,是以问都没问书语一下。没想书语却是自己走了过来,从钱袋里翻了一钱银子扔了进去。
于婆子当时手就抖了一下,到像是书语的一钱银子有千金重一样,压得她要捧不住那盒子。书语见着于婆子的滑稽模样,捂嘴笑了笑,她面上是笑着,可却是阴深说道,“这年头,尽是些个白眼狼。平日里关系多好似的,那边还尸骨未寒呢,这到立时就把本性给显出来了。捐个钱多大的事啊,小姐平日里随随便便赏那么多,到是捂得严严实实的一分也舍不得掏。”
李小茶回过神来,这才知道书语冷嘲热讽地说的是她。她走到那钱箱子处低头看了一眼,空空的钱箱里,总共只躺着几个铜板,最显眼的也就是书语刚丢进去的那钱银子。
“谁让你来收的?”
于婆子认得李小茶,初见时还错以为她是个小主子。如今再看着仍是觉得这小娃儿像主子,是以怯生生回道,“是,是我们浆洗房的管事牛叔。”
李小茶想了想,甘大娘因是受冤死的,薛家再小气也不会省下给她办后事的钱。李小茶听虎子娘说过,有钱人家都怕麻烦。如果下人是含着怨气死在宅子里,定然会去请法师来做法驱邪,而且那冤死的人会厚葬,不怕别的就怕怨鬼闹得家宅不宁。
上面没人发话,却是一个浆洗房的小管事给甘大娘收捐钱,这着实的说不过去。这情况,怕只是那小管事借着这由头骗些酒钱吧。李小茶虽气甘大娘轻生,却也不愿意别人拿她的死来骗钱。
她向于婆子说道,“别收了,回去吧。让主子们知道就不好了,她的后事上面会安排的,你不用担心,”
于婆子忙不跌地点头答道,“是,是。”她本就见不了市面,这会儿更是几次地腿软想跪下去。她硬着头皮要捐钱已经受尽了白眼,这会儿有人说不用讨了,她高兴得就差扑通跪下来。
书语在一旁冷冷说道,“果然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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