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尘在高一那会儿就是个碎嘴子,班级里的女生基本都被他给得罪遍了,文科特牛,骂人引经据典的。
医务室里,被校医处理伤口的杜尘正闭着一只青肿的眼睛,满口鲜血地愤恨叫嚣,“老师,英国有句谚语您知道吗?黑色的澡盆发誓也不会变白,乌鸦洗一百次也不会变成天鹅!说的就是罗丁磊!”
老师哭笑不得,那方将他送到医务室的几名男生中有人笑道,“听说去年高二三能拿优秀班级全靠罗丁磊出力维护秩序呀,杜尘你哪得罪他了?”
杜尘被药水擦得生疼,“我才没得罪过他,我都不认识他是谁!你们知道维吾尔族人喜欢说什么吗?破车磨损道路,坏人殃及邻居!他这是坏人殃及同班!哎呦!您轻着点……”
无论罗丁磊到底是因为什么打了杜尘,又或者杜尘是因为做了什么挨打,卫笙的高二生活也都开始了。
她一整天的时间里沉浸在方程式、背课文、电学与磁场电力以及单词语法的记忆当中,杂七杂八的知识充斥得脑袋几乎肿胀开来,这的学习进程可比绿岛环球要紧张和快上一大截,而在绿岛环球悠闲读完高中一年级的卫笙这会儿倒是有点不适应了。
中午的时候班长程琳拍着巴掌让班级里的学生多留一会,“周末发传单的活儿谁去,一天二十五,早上九点到下午六点,在中心大街商业区!去的给我报个名,一共要十个人。”
没想到的是不少学生都踊跃参与,学习委员卢世诗举手叫道,“算我一个,正好开学以前买衣服透支了半个月生活费,发一天还是两天?”
“两天。”程琳认真地在本子上记下报名的学生。
这会儿上午听说去了医院的杜尘捂着下巴悻悻走进教室,卢世诗顿时关心问道,“你没事吧杜尘?”
杜尘却是理也不理,龇着牙走回座位,在教室里扫望一圈也没见着罗丁磊的身影这才略微安心。
“跟你说话呢杜尘。”卢世诗颇有些不悦地出声提醒,周遭不少同学看着,他倒是连个话都不会给回。
有男生顿时打趣,“人卢大学习委员跟你说话呢,你倒是看人家一眼啊杜尘!”
却没想杜尘口中幽幽飘出一句话来,“钱钟书老先生的围城里有这么一句话,对于丑女人,细看是一种残忍,除非她是坏人,你要惩罚她。”
轰!
班级里顿时炸锅了,笑声嗡鸣震荡了整座走廊,在这个电风扇呼啦啦旋转地炎热晌午,卫笙看着那方已经晃荡着落座的杜尘,心中默默地念了句:活该挨打。
……
中午,崔贤出现在了师大附属高中那颗翠绿的梧桐树下,而后与卫笙并肩踏进了学校的食堂。
饭间,卫笙絮絮叨叨地讲着今天在新学校的所见所闻,着重讲了那个被打的杜尘以及他口无遮拦的引经据典,没想到并没有逗乐对面的小崔贤。
“昨晚,是你吧?”他用一次性筷子挑起一根豇豆,而后掀开眼皮看向卫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