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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种办法,是卫笙答应出战,哪怕技不如人,但却能够保住车队的声誉,同时公牛队惨败于收官之战,这似乎已经是最好的打算了。但可以想象,明日一战过后,接下战帖却又惨败的卫笙又将背负何种骂名。
往往期待越高,失望越大。
毕竟,大多车迷从不理会你付出了怎样的汗水,只以成败论英雄。
想到卫笙临走时不置一词,还有那寂寞萧瑟的背影,想来她已经做出了打算。
而罗全琨也心知,他没有理由将整个队伍的荣耀令卫笙一人背负。
“再坚持一圈。”罗全琨拿起手中对讲机,面无表情地道了一句,而他一张憔悴面容上,已经眼圈通红,泪光闪动。
他知道,臧严彬的体力这会恐怕已经达到了极限,或许,早就已经到达了极限。
次日清晨五点钟,卫笙独自坐在家中的阳台旁,这一夜睡得安稳,却又并不安稳。
作为曾经的基诺车队首席执行官,作为一名曾经以荣耀为最高追求的赛手,罗全琨的确在某些方面触动了她。
或许是他的某个神情,或许是他的某份执着。
就理智而言,卫笙并不愿意出席这场比赛,仔细回味自己的心境,虽然内心深处并不愿承认体力的不支令她产生了某种程度上的胆怯,也并不愿意承认前世的声名狼藉名誉扫地令她不愿再次经历。
而事实上,她必须承认昨日场中的沸腾以及人们高亢的情绪、期待都令她感到了自内心深处腾升而起的某种恐惧,或者更多的是抵触。
上一世将她推向低谷的,不也正是那群信赖着她的人们,曾对她抱有超高期待的人们。
真的不在乎骂名吗。
并不尽然吧。
或许没有出赛被人误解的骂名她并不在乎,而一旦出赛输掉荣誉的骂名才是她真正所不愿经历的。毕竟曾经的某些经历令人心怀抵触,而那个时候,她曾无比热爱这项运动,也曾肩负起太多人们给予的荣耀,直到发现它们如此的不堪一击。
这次的方程赛不同于她重生以后参加过的任何的山路赛,起码在那个时候无人对她有着较为超高的期待以及呼声,她放手一搏最坏总坏不过人们原本期待的样子,而在那些比赛当中她亦有所把握。
今次显然是必输之局。
望着窗外隐隐泛起的晨光,卫笙拧眉靠在窗边,尽可能地忽略了心底那团隐隐升起的、妄图战胜些什么的火苗。何况她昨夜也曾尝试突破抵触,再次驾驭,可昨夜事实已经给了她肯定的答复。
“想什么呢?”客厅里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卫笙转目去看,即看到崔贤刚从房间踏出,少年一袭白衣正系领口,刚刚睡醒松散着的短发垂在额前,沐浴在透过落地窗洒满室内的晨光下说不出的干净好看。
她曲起腿抱在胸前,露出笑容摇了摇头。
他即走上前盘膝坐在她的对面,嗓音还泛着熟睡后的沙哑,显出几分安静,“还在想比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