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那是黄先生的遗嘱。”他面色沉冷双拳紧握,半晌露出一抹苦笑,字字停顿地道,“何况先生说的很明白,我是可用之人,不、宜、掌、舵。”
卫笙拧着眉摇了摇头,“我有家人,有事业,有我的生活,我不可能把我的余生奉献给洪门大业,而且你也不会希望这份家业由外人继承,我们合作吧。”
“过些年,我把你娶进门,你就不是外人了。”
“别逗了。”
“可你刚刚亲口答应了先生。”
“不答应,我就走不出这间屋子了。”
“你倒是答的直白,你想怎么合作?”
“我暂时接手,等先生辞世,你帮我平定内乱,我帮你扎实根基,时机成熟我会自动退出,不过到时,我要先拿下老安帕的命。”
“……好!”
……
此刻的鹏程大学咖啡店内,二人相对而坐。
孔占东盯着桌案上无波无澜的一杯咖啡,缓缓笑道,“我只答应,我平定内乱,你扎实根基,现在这些的确都做到了。”
对面,卫笙拧了眉头。
他缓缓将双手搁在桌面,十指交叉着说,“黄先生的遗嘱,就算我心有不服,但是打从我应下的那一刻,就从来没有打算反悔过。”
“从两年前你提出跟我合作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决定,无论你是骡子是马,我也会依照先生所托令你胜任。”
“而事实证明,你就是黄锦梓。这已经不是你适不适合的问题。”
“你已经做了整整三年的黄锦梓,在我眼里,你就是黄锦梓。在先生眼里,你也是黄锦梓。在洪门门众眼里,你仍旧是黄锦梓。你以为这千余个日夜,是凭你一张机票就能变回卫笙的?”
“你以为,我孔占东三年心血是在陪你玩过家家?”
“你以为我门百年传承是你说进就进,说退就退的?”
“自打你这条命被先生从阎王殿里捞回来,这条命,就已经是先生的。”
卫笙静静地看着对面孔占东,直到他将话说完,才垂眸淡淡的道,“我这三年所做的,足够换我这条命了。”
“这不是交易!”孔占东握在杯沿手掌倏然缩紧,又蓦地苦笑,“当真恨不能直接将你扛回去。”
卫笙静静一笑,转目不再看他。
她并不打算如这三年间过的腥风血雨小心翼翼,就如前往菲国前打算好的那样,珍惜老天爷赏下的重来一次,在合适的年纪做适合的事情,这一天她已经等的够久了。
虽然卫笙清楚此种想法幼稚到可笑,但显然,那些可笑的往往是人们求而不得的,就好像小学时候在课堂上回答老师的问题,我长大了希望成为一名宇航员、科学家、医生、老师、画家……
听似幼稚,却俨然是最单纯的向往。
如果在五六年前,黄阁章找上门给她一个当家人的位置,她怕是要乐不得的笑纳了,但时过境迁,三年时间已然经历太多,同时也失去了太多,而她也清楚的知道生命是如何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