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结交些人脉总是好的。”
秦锦春看了父亲一眼,无意对他的想法多说什么,只道:“裴家人要去探望大姐,万一他们要看大姐的腿伤怎么办?就算大姐能用害羞为借口,拒绝男大夫去看她的伤腿,但女眷们要看,又或是让懂医理的丫头婆子去看时,她又有什么借口再拒绝?裴家愿意结亲,自然是好事,可他们一旦发现大姐是在骗他们的,根本就没受伤,那婚事就未必能往下议了。”
秦伯复皱了皱眉头:“这倒是个麻烦……不知道现在再受一回伤,能不能糊弄过去?大丫头受伤,反正也就只有不到两天的功夫……”
小薛氏有些受惊了:“爷!仪姐儿腿上是受过伤的,如今还没完全痊愈呢!若是再伤一回,万一真好不了了,那可怎么办?!她就算嫁进了裴家,也是要做长媳,要做宗妇的,拖着伤腿,如何能履行宗妇的职责?万一裴家将来风光了,嫌弃起她来怎么办?”
秦伯复想想也对,有些烦心地说:“谁叫大丫头太过爱惜自己了呢?既然要讹人,怎么就不能弄假成真?若是她腿上真有伤,哪怕伤得轻些,这会子也能交代过去。偏偏她连皮都没破,只有几处青肿,饶是谁去看,都能看出造假来。她丢了脸,我们做父母的也面上无光。这可如何收场?!”
秦锦春抿了抿唇:“我明儿就出城,去庄子上看大姐吧,也给她捎个信儿,叫她心里有点儿准备。不管用什么法子,她都得先把裴家这一拨探亲的人给应付过去才行。除非她不想要这门亲事了,否则她总要过这一关的。她要是拒不让别人去看,裴家人自然也不会强求,可人家又不是傻子,一旦生疑,她日后进了门也没好日子过。要如何决断,还得她自己拿主意。”
秦伯复与小薛氏都同意了,后者还决定要与小女儿同行,一起去庄子上看长女,顺便向婆婆禀报,裴家已经送了庚帖过来。
次日她们到了庄子上,给薛氏和秦锦仪带去了好消息。薛氏顿时开怀大笑:“我就知道,这门亲事定能做成的!若是做不成,我们就上太后娘娘那儿告他们裴家一状!看他们裴家还能不能送女儿入东宫了!”
欢喜完了,薛氏又跟小薛氏商量:“这门婚事,若是能得太后或皇上赐婚,就更体面了,也更稳当。一会儿回了城,你去承恩侯府走一趟,跟符老姨娘说一说。她从前常进宫给太后解闷的,这几年也没见她再去了,太怠慢了些。是时候要再进宫去给太后请个安了,顺便说说我们仪姐儿的婚事。只要能请得太后赐婚,这门婚事的风光体面之处,也不输给长房的锦华丫头了。”就是比不得三房的秦含真罢了。毕竟她是要嫁给宗室郡王的,皇帝赐婚,谁能跟她比?
薛氏还暗自忿忿呢,却不知道小薛氏与秦锦春都已经被她的话吓着了。小薛氏结结巴巴地说:“可是……太太,符老姨娘好几年没进宫了,她也不一定肯帮我们……”她们二房都有好些年没给老姨奶奶送东西孝敬了,而且都是薛氏亲口吩咐的,这会子怎么有脸再提要求?
薛氏不以为然地道:“仪姐儿可是那老东西的亲曾孙女儿,这头一个曾孙要成亲,难道还不能劳动她去向太后娘娘求一个恩典了?”
小薛氏只觉得嘈多无口。符老姨娘固然是早逝的公公秦槐的生母,但薛氏若是肯认对方为婆婆,这些年的态度又算什么?当年分家的时候,没把符老姨娘一并接出去住,就已经是了断了双方的关系。看符老姨娘这些年来对二房秦伯复的冷淡态度,也知道老姨奶奶对所谓的亲孙子亲曾孙是怎么想的了。小薛氏只知道自己与小女儿秦锦春往长房去的时候,还时不时有给符老姨娘请个安,因此还维持着一份淡淡的情谊。即使如此,她都没能向符老姨娘提这种过分的请求,更何况是对符老姨娘一向慢待的薛氏?
秦锦春这时候忽然开了口:“大姐这门亲事,多少有些讹人的意思。请动太后赐婚,固然是体面些,但若是日后被揭穿了,也就得罪了太后。只要大姐已经给裴家做了媳妇,又生了儿女,在裴家即使一时日子难过些,也终有站稳脚跟的一天。但若是得罪了太后……”
她话没有说完,秦锦仪却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脸色变了变:“罢了,只要裴家认了这门亲事,我们秦家也不用怕他们变卦,不必非得求太后一个恩典。倒是可以求一求三叔祖,若是能让太子殿下或太子妃赏些什么东西下来,就足够体面了。”
秦锦春暗暗翻了个白眼,直接道:“我觉得如今最要紧的,还是先应付了裴家要来探亲的女眷再说。若是裴家女眷要求看大姐的伤势,大姐打算怎么应付过去呢?”她抬头瞥了秦锦仪一眼,“难道那时候,大姐还要推说自己害羞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