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许多糟心事儿,再有好姻亲扶持着,日后的好日子长着呢!咱们行事小心些,别叫人抓住把柄,更不要做那些易受人指谪的蠢事,也学着经营出一个好名声来。反正咱们只是二房,从前只会跟在长房后面行事,许家的错,都有长房担着,二房是无辜的,别人怪不到咱们头上。没有了拖累,再过十年八年,谁说咱们就不能象有鲁家那样的清名呢?”
许二奶奶笑道:“等到那日,得益的就是咱们嵘哥儿了!他既有功名,又有好名声,还有侯府出身的媳妇儿,啥都不缺,做官也必定是顺顺利利的。长房那个傻孩子,又怎么可能比他有福?!”
夫妻俩对笑了一会儿,都觉得自家的选择再聪明不过了。
笑完了,许二奶奶便起身:“嵘哥儿应该快回来了吧?他昨儿晚上用心做了半晚上的文章,说是今日要交功课,也不知道先生有没有夸他。”
许二爷道:“他近来功课不错,先生夸过他好几回了,想必今日也不例外。”说起这个,他还是挺感激秦简这个表侄的,“简哥儿送过来的笔记真不错,听说是永嘉侯当初亲自指点他功课的时候,他每天细细记下的。若有疏漏之处,还有当时与简哥儿同学的肃宁郡王帮着拾漏补遗呢。嵘哥儿得了笔记后,天天翻读,说是看着比先生教的更明白,受益极大。没有这份笔记,嵘哥儿的功课也不可能进步如此快。前几天我见过他先生,先生说,嵘哥儿明春可以下场试一试童生试了。嵘哥儿能有今日,永嘉侯虽然不曾亲自指点过他的学业,却也算是有半师之恩了。日后嵘哥儿顺利考得功名,定要亲自去向他老人家磕头道谢才是。”
许二奶奶忙笑道:“那是自然,咱们家可不是知恩不报的白眼狼!”
夫妻俩对望一眼,都十分有默契地笑了。谢师什么的都是借口,最要紧的是,得找个靠谱的明目,再跟永嘉侯府亲近些才好。
许二爷忽然想起一事:“对了,嵘哥儿不是说,跟着简哥儿认识了几位公侯伯府的少爷,几个人相约要轮流做东开什么文会么?下个月恰好轮到咱们嵘哥儿。家里没了花园,房屋又不多,这东道做起来不够体面。我昨儿跟从前的一位同窗遇见,听说他家在西郊有一处园子,景致还不错,眼下菊花开得正好,时常租给人去办宴席。我跟他打了招呼,要借他家园子一日。回头你记得带人去准备一下。既是要与勋贵子弟往来,怎么也不能让嵘哥儿失了面子。这一回的东道,一定要办得妥妥当当的才好。”
许二奶奶喜道:“我还在烦恼这事儿呢,都想去跟邻居戚家借园子了。没想到二爷已经解决了这件事。二爷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事儿办好的!”
许二奶奶一想到儿子能跟那些公侯伯府的公子哥儿们平等往来,就忆起了从前许家最风光的时日。果然,与承恩侯府亲上加亲,是他们夫妻最正确不过的选择了。虽说秦锦容年纪还小,许嵘需得等上许多年,才能顺利娶妻生子。但晚几年抱孙子的缺点,与他们许家二房凭借这门亲事得到的好处相比,根本就微不足道!只要能继续紧抱住承恩侯府这条大腿,叫儿子晚几年娶妻,又有什么要紧的?许二奶奶认为自己不是妯娌那样的刻薄婆婆,将来秦锦容进了门,她一定会把儿媳当成是亲生女儿一般疼爱,绝不会叫她受半点委屈!
想到这里,许二奶奶又想起了婆婆先前跟她提起,儿子年纪大了,已经知了人事,却还要等上几年才能娶妻,是不是先放个人在屋里,等到成亲时再把人打发掉?否则,叫这么个大小伙子连着几年独守空房,无人侍候,也太委屈。
这怎么可以呢?男孩儿不能太过娇惯了。早早泄了元|阳,容易伤身,也不利于长寿。还是让儿子清清静静过几年吧。没有旁人分心,儿子可以专心读书科举,将来娶了妻,也能跟妻子更加恩爱,一心一意的不好么?何必再找个人横在小两口之间?秦锦容那脾气,可不是好说话的。万一这添的屋里人不安份,坏了小两口的情谊,甚至弄出孩子来,好好的亲家就要翻脸了!
许二奶奶拿定了主意,就开始想,要拿什么理由去说服婆婆好呢?大好日子就等着他们二房呢,可不能在这等小事上头犯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