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子时,温染如约来到了城西的慕容府。
这慕容府是当年的一品大将军慕容涟的府邸,传言慕容涟骁勇善战,用兵如神,为大央国打过无数次的胜仗,与当今陛下更是结拜兄弟,陛下对他可谓是推心置腹,而他对陛下亦是忠心耿耿。
八年前的那场宫门动乱,若不是慕容涟所率领的火烈军力挽狂澜,现在的大央国恐怕就已不复存在了。可惜,这位忠肝义胆的慕容大将军与其夫人最后都双双战死在了那场动乱中,慕容府就此被毁于一旦,辉煌不再。
诸葛渊痛心疾首,追封慕容涟为护国大将军,其夫人为一品护国夫人,将两人用国葬之礼合葬在了皇陵中,每到祭日,他都会亲自前去拜祭。
这慕容府虽然已空置了多年,但诸葛渊还是亲命人前来日日打理,所以这慕容府几乎还是一如当初那般,那从不关闭的大门,似乎依然在等它的主人回来。
温染也曾在师父那听过慕容大将军夫妇的忠烈之事,衷心对他们感到敬佩,自然也存有几分惋惜,今夜能得缘来到这,温染心中也是颇为感慨。
慕容府本就偏远,慕容涟夫妇生前就喜静,不喜太过嘈杂烦扰,于是陛下严令不准人随意进出这附近,以至于这儿白日里几乎就看不到一个人的踪影,更别说是如此深夜了。
事实上,这么多年来,除了太子殿下和那些陛下派来打理的人之外,就无人再踏入过慕容府半步。
不过,前不久有一个不速之客闯入了这。
“竹姑娘!”
温染刚到慕容府外,剑心与剑痕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态度甚为恭敬,他们是不知道温染功夫到底有多好,但是既然主子发话了,让他们好生的协助这位姑娘,他们自是遵命而为,不敢有一丝的异议。
他二人身旁还有一位女子,与他们穿着相同的墨色夜行衣,三人的脸上也如温染一样戴着黑巾,看不到她的容貌,只是对上那一双露在外的媚眼,温染还是感觉到了她的敌意,最起码绝不是好意。
“人在里面?”温染仿若没有察觉般,对着剑心问道。
剑心点头道:“他一直藏在府内,从未出过府门一步!”
听这话,温染更是肯定里面那人必然就是让自己大哥成了替罪羔羊的人。
说来也奇怪,看诸葛靖尧的样子,应该早就已经知道真凶在这里,为何却迟迟不动手抓人,反而还让北堂扈朝着错误的方向去寻找呢?
这位殿下的秘密,看来不少!
“你们怎么知道他从未离开?”温染确认问道。
剑心答道:“那人身上被洒了一种特制的香粉,味道极淡,一般人都闻不到,但剑舞所养的黑蝶对那味道尤为敏感,黑蝶一直徘徊于此,就说明他还没有离开!”
紧接着又补了一句:“那香味最久可持续九十日!”
温染看了一眼剑舞,只见她颇为挑衅的回看了她。
“劳烦剑舞姑娘将你的黑蝶借我一用了!”温染轻柔说道。
剑舞本是不愿,但最后还是在剑心与剑痕的强硬下,交出了一只黑蝶。
“你们留在这等我吧!”温染将黑蝶放开,便要随着它的方向而去,走之前轻声对着剑心三人说道。
剑心与剑痕皆是一愣,但转瞬便听从了她的话。剑舞却是嗤笑道:“你以为就凭你一个人就可以对付他了吗?”
眼中满是不屑,这个看上去也是弱不禁风的女人,剑舞可是不相信她能够比她与剑心、剑痕三人还要强。
“剑舞,不得对竹姑娘无礼!”剑痕冷厉道。
“哼!”剑痕的脾气,剑舞知道,她也得罪不起,只得不服气的朝着温染冷哼了声。
温染无谓,转身便大步走进了慕容府,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看着温染的背影,剑心才松了口气,不知不觉中掌心已满是冷汗了,这位姑娘给他的紧迫感,不比自家主子的弱。
看温染一点都搭理自己,剑舞更是怒火中烧,“她那是什么态度,她还真当她是什么人了!”
对剑舞而言,除了她主子之外,无人可以对她这般嚣张。
“剑舞,你别忘了主子的吩咐,不要越来越没有分寸!”不常对剑舞说狠话的剑心,也是冷着脸说道,剑舞不敢再多言,心里的怒气可没有减少。
温染跟着那慢慢飞舞着的黑蝶,轻步走进了慕容府,今夜月光稀渺,黑夜如墨,整个慕容府都未亮一盏灯火,自是更为黑暗。温染功力强劲,夜晚视物比常人要清楚许多,虽没有白日那般清晰明朗,但也足以让她找到自己想找的东西。
府邸南边的一处不起眼的阁院外,几只与温染跟着的黑蝶长得一样的蝴蝶一直在外翩翩飞舞,迟迟不肯离开,似乎对这里有着特别的迷恋。
温染推门而入,步履轻盈,并没有故意隐藏自己的气息,屋内漆黑一片,静谧如斯,一点异样都没有。正当温染朝着二楼走去的时候,一道犹如闪电般快速的黑影突然朝着她袭来,杀气凌厉,剑光乍现,那一剑便是打定了主意要取温染的性命。
这人的功夫绝不差,能那般完美的隐藏自己的气息,连温染都察觉不到,定非等闲。
温染飞身一跃躲开了这一剑,那人毫无要放过她的念头,剑招狠辣,出剑极快,每一剑都直往她的要害而去。
奇怪的是温染迟迟没有出招反击,就像是没有招架之力般,只顾躲闪。
一个转身破门而出,暗沉的月光下,温染与那人在这稍显破旧的院中僵持而战。
“你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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