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若是你提早说,儿臣自当乐意将人送给靖璃,可现在,就算是儿臣,恐怕也做不了这个主了!”诸葛靖尧诚恳说道。
这话中之意,韩皇后倒是有些听不明白了,“皇儿这话怎解?”
诸葛靖尧回道:“这次蓝十九救儿臣有功,身受重伤,父皇刚刚又提了她的品阶,现在,她已是正二品的大官了,儿臣也不好擅自做主让她去当靖璃的护卫了!”
一个朝廷正二品的官员,就算依然是侍卫之职,但让她随意去给一个小皇子当侍卫,未免有些太大材小用了,就算是诸葛靖尧肯,陛下也不会答应的。
没想到,这陛下竟然对蓝十九如此器重。
或者,可以说是陛下太过在意太子殿下了。
韩皇后眸中一寒,却是转瞬即逝,笑容继续和柔道:“那就只能让你十弟失望了!”
“刺杀的人,可有活口?”韩皇后仿若无谓的转换着问题道。
诸葛靖尧面色如常般淡如水,“没有!”
韩皇后有些失望道:“可惜,这一次又不知道到底是谁想对你下杀手了!”
“母后放心,这一次儿臣一定竭尽所能去找出凶手,绝不会让凶手逍遥自在的!”诸葛靖尧认真的说道。
三番两次,想要太子殿下的命,太子殿下怎么可能一点都无动于衷呢?
“那就好!”韩皇后淡笑轻声附和了句。
“你二皇兄往日嚣张惯了,也该吃吃苦了!”以前,韩皇后对诸葛靖昱从不多在意,但自从因为他害的诸葛靖璃受伤之后,她对诸葛靖昱的关注要远远超过任何一个人了。
诸葛靖尧顺从道:“儿臣知道了!”
“寒笙还没回来?”韩皇后对自己那个侄儿的关心,似乎也远高于眼前这个嫡亲的长子。
“魏清受了伤,还在修养,魏斓武功虽然不错,但终归是个女孩子,寒笙就留下照顾他们姐弟两了!”
韩皇后语重心长的微笑道:“这也是应该的,寒笙这孩子一听到你遇刺了,可是紧张的不行,你们表兄弟两从小关系就好,以后相互间也要多扶持啊!”
诸葛靖尧点头。
待出了皇宫后,坐着马车回太子府的诸葛靖尧,不知不觉之下就将手中的茶杯捏碎了。
鲜血直流,那只手上旧伤未愈,徒增新伤。
可惜,这一次,没有人会及时为殿下包扎好伤口。
两日后,三司会审。
诸葛靖仁亲自主审,徐道远哪里有推脱的机会,他的恶行全数被揭露了出来,罪行昭著,他也是无可抵赖,死罪难逃。
但他背后牵扯到了二皇子殿下,除了宣王之外,其余负责审问的人,也都是巴不得避开这个话题。
只是,职责所在,他们根本没得选择。
关于受贿之事,诸葛靖昱倒是承认的极快,在躺在病榻上的皇帝陛下,痛哭流涕,虔诚的后悔之中,说是自己真的是不知道徐道远送来的东西是从何而来的,要是知道是他剥削民脂民膏而来的话,他定是绝不会收的!
到底是自己最年长的儿子,诸葛渊看到诸葛靖昱这副模样,心里也是说不出的难受,他最后让众人都退了下去,坐身起来,对着诸葛靖昱认真而严肃的问道:“是不是你派人去刺杀太子的!”
“父皇真的不是我啊,我就算是再怎么不喜五弟,也不至于要了他的命啊!父皇,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做过,要是真的是我做的话,那就让儿臣遭受五雷轰顶,不得好死!”诸葛靖昱说着说着就发起了毒誓,以证自己的清白。
诸葛渊还是了解眼前这个儿子的,他虽然有些混蛋,但还不至于那么糊涂。
殿内一片寂静,诸葛渊闭上双眸许久,最后用着威严而又有些苍凉的声音道:“父皇信你这一次,但你犯了如此大错,不可不罚,你去皇陵好好反思反思吧!”
听到最后一句,诸葛靖昱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他完全没有料到他父皇会派他去守皇陵。
翌日,皇上下旨,徐道远罪恶滔天,被诛九族,处以极刑。
而二皇子诸葛靖昱,识人不清,间接助纣为虐,被贬为郡王,没收全部家产,罚去守陵,没有皇上召见,不得回帝都。
这惩罚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
秦王的家产虽多,但比起她母妃娘家来说,只能说是尔尔,这些身外之物没了固然心疼,但终究只是一时心痛罢了。
最让丽妃与众秦王这一派中人所担忧的是,皇上让二皇子去守皇陵,却连个时限都没有,难道陛下一辈子不召见二皇子的话,二皇子就一辈子都不能回咸陵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