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他头盔的侧面,碎了,碎片划伤了他的头皮,鲜血染红了他的左边耳朵。
胡从甫在闪躲的同时,他的枪声也随即响了,“砰”的一枪,却击中一具法军的尸体,射击他的狙击手已经躲藏了起来。
张一平已经知道狙击手的地点,不过这个家伙非常精明,一看不妙就把头缩了回去,张一平一时也没有办法。
这时,沟壕里有一个士兵却忽然跃进出了战壕,手里攒着一个手雷就冲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吼叫道:“我知道这个混蛋在哪里了,我要炸死这个三八蛋。”
张一平的枪口已经伸了出去,无论谁敢对这个士兵开枪,他都有信心在对方扣动板机的瞬间把他杀死。
这个士兵虽然鲁莽,甚至有一点不知死活,但张一平却欣赏他的勇气。
在欧洲这片列强环绕的地方,想要打出一片属于中国人的天地,就需要有像这位士兵那样的勇气。
何况,在战场上,他是自己的兄弟,自己就有责任保护他,配合他。
张一平屏住了呼吸,感觉就像触角一样,随着枪口向四周扩散开去,战场上的一切好像都沉静了下来,感觉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内。他的枪口前指,一点微小的动静都逃不过他的眼光,任何微小的声者都在他耳朵听力的监控之下。
一个狙击手刚刚从尸堆里冒出头来,张一平的枪声就响了,这个人的脑袋马上就像被人敲破了的西瓜瓢。
枪声之后就连着“喀嚓”的拉枪栓的声音,张一平的手就像幻影一样,子弹就上了膛。
这个时候,他才觉得自己是枪王,是这一片领地的领主,正在以无上的权威俯视着脚下这片领地。
胡从甫一直盯着那个打了他一枪的狙击手的位置,他翻天被人打了一枪,这个面子是无论如何都要夺回来的。
在那个狙击手埋伏的地方,一个头盔冒了出来,胡从甫开了一枪把顶头盔打飞,这时一个黑影忽然跃起,向旁边的一个炮坑扑了过去。
如果张一平开枪的话,这个狙击手这一跃的一刹那,他完全可以开两枪了,但是,张一平看到那个冲出去的士兵已经冲到了炮坑的前面,手中的手雷随即向那个炮坑扔了过去。
爆炸声响起,黑土和一些人体的碎肢冲向天空,然后四散地落在地上。
英勇的士兵跳回沟壕,受到战友们的热烈的欢迎。
张一平收起了枪,耍了一个枪花,蹲回沟壕里面,问胡从甫道:“怎么样,你的脑袋有没有被打坏?”
“蹭破一皮而已,抹一点泥就好了。”胡从甫说着从地下抓了一把土,就要往伤口处抹去。
张一平连忙制止了他,“别!停下,抹泥巴就能好吗?”
“咱们乡下人都是这样,止血很灵验的!”
“你们老家的泥土灵验,不见得法国的泥土也灵验。你没有听说过水土不服吗?你还是别抹泥了,让卫生员替你包扎一下吧,省得等一下还要劳累卫生营的人替你洗伤口。”
卫生员跑了过来,麻利地替胡从甫消了毒,包扎好,胡从甫又把那顶破了一个洞的农夫盔扣到头上,说道:“走,再到前面看看,今天不干掉这些狙击手,我就不姓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