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法国社会变革必须付出的代价,是分娩前必须经过的阵痛,他心里是可以忍受的。
但是现在安托尼再也忍受不住了,他从后面冲上前去,惊叫起来:“不要伤害平民和小孩,我们是盟友…”
中国人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德国人中听得懂法语的,也不明白为什么安托尼会这样说,盟友?德国人跟法国人,或者是中国人与法国人?开什么玩笑,德国什么时候跟法国成为盟友了,中国人是盟友吗?如果说是的话,刚才他们为什么杀起法国士兵来这么起劲?
安托尼张开双臂面向挡在一班的战士面前,他激动地大声地喊叫着,口中的粘叽热乎的唾沫喷射在空中,一班的士兵纷纷驻足,远远地躲开,如果不是看到他是跟黄科渔参谋一起来的,单单他乱吐口水,也可以一枪把他打死了。
现在是流感发作的时候,乱吐口水可能会让流感病毒传播,这可是致命的危险行为。
这时,长满羽茅草和一些速生植被的乱糟糟的街道、马路上、屋角的背后,出现了一群英军。他们弯着腰,头顶上扁平的农夫钢盔暴露了他们的身份。
与此同时,一间间破败的屋子的护檐板下面,烟囱后面,回廊上面一下涌出许多或蹲或卧的射手,他们看起来是法国平民。
“啾啾”的子弹从安托尼的身边掠过,打在安托尼前面的地上,溅起来的尘土的细砂迷住了安托尼有眼睛,他一下子扑倒在地上,趁势在地上滚了几下。
一个德国士兵把安托尼拉到了墙角背后,德国人用法语笑道:“欢迎你加入中*团属下的外籍兵团,法国人,你回不去了,法国人已经把你当作了叛徒,你一回去就会被他们绞死。”
“可恶的德国佬,日尔曼的猪,这都怪你们乱杀无辜小孩和平民!”安托尼骂道。
“我们日尔曼民族是最优秀的民族,也是最文明的,绝对不会乱杀无辜小孩和平民,刚才我们只是在执行中*官的命令,这不应该算在我们身上,而且,你看一下,这里只有反抗的法国人,没有无辜小孩和平民。”德国人指前面说道。
安托尼看过去,前面有无数刺刀和钢盔的反光,在草丛中跳跃。这是英*队,而在屋檐上面的那些法国平民,也纷纷抬起了枪口。
然而,屋檐下面还两条人影在交叉晃动,他们的枪口闪耀着火光,子弹像长了眼睛似的往上面飞,子弹飞行的轨迹清晰可见,它们准确地击中那些居高临下、甚至还没有在屋檐上站稳的法国平民,有的是击中脑袋,有的是胸口。鲜血从他们身上喷射出来,从高处飘落下来,就像下了一场血雨似的。
外籍兵团里的机枪破天荒地响了起来,沉重如敲在心坎上一般的,那是重机枪,那轻快活泼的就是班里的轻机枪。而那些零星没有规律的是步枪,那些响声无论是哪一种,每响一下都有可能会夺去一个英国人或者法国人的生命。
迫击炮也开始加入进来,炮弹带着尾焰,呼啸着,准确地砸在英国人密集的反攻队伍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