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马的哀鸣也许太过悲凉了,让人难以置信这是受伤的马嘶声,在詹姆士看来,它的大眼睛饱含着泪水,从它眼眸里可以看到它的心底的灵魂,它几乎在埋怨这个世界把太多的不幸带给了它们这些可怜的生灵,面对这些不幸,它们却只有歇斯底里地哀鸣着抗议。
旁边有几截士兵的断手和断脚,几个受伤的士兵躺在路边,一样发出呻吟---令詹姆士觉得难过和牙酸的声音。
士兵的呻吟和马的哀鸣合在一起,让詹姆士这个久经战场的老兵也觉得毛骨悚然。
有几个士兵抱着头趴在公路边的排水沟里,他们至今还不敢放开抱着脑袋的手,也许是受不了这种哀鸣和呻吟混合在一起的声音的缘故。
这时,炮火已经停了下来,似乎故意捉弄他们似的,枪炮的轰鸣声变得更加微弱了,而马的哀鸣和伤兵的呻吟却显得更加清晰。
一个士兵抱着头,怒火冲天在大叫:“快点打死这两匹该死的马,我的耳朵受不了了!”
詹姆士本来就是个酷爱马匹的人,但是现在看到这两匹马痛苦的眼神,他掏出手枪,毫无怜悯地往两马匹的头上打了一枪。
同时,詹姆士又命令躲在水沟里的几个士兵站起来,把歪倒在一旁的火炮扶正起来。
不过,詹姆士的努力只是白费劲罢了,因为他已经被远处的外籍兵团的迫击炮炮手们锁定了。
在外籍步兵团中*官们的眼中,德国人有很多地方都不合格,比如说走路不行,中国人都是铁脚板,一夜之间走上一百多里路不嫌累,但是德国佬就不行,走到一半就喊累。
德国佬打枪的命中率太差,十枪能够中一枪也算幸运的了,这点不怪他们,因为他们德国没有一个像张一平那样的枪王教他们枪法。
另外,德国佬还很怕死,不像中国人那样勇敢,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或者去堵英国人的枪口,只要有命令也可以毫不犹豫地冲上去。
德国人有万般不是,但是却有一样是让人觉得满意的,就是他们打炮的技术还算可以,能够摆弄那些让人搞不明白的仪器。他们的炮术可以跟中*队中的一些有天分的炮手有得一比。
在沟壕里,石尉兰用望远镜盯着詹姆士的身影,同时对旁边的机炮连副连长段易理叫道:“没有打中,这家伙跑到公路上去了,公路上还有一门炮,这家伙可能要用火炮反击…段副连长,这个英军军官是张总指挥要的人,他老人家在后面看着呢!你不能够放过他,更加不能够让他向我们的总指挥开炮,否则,张总指挥的脸面往哪里放?”
段易理急了,一把扔掉手中的望远镜,一脚踢开迫击炮旁边的德国炮手,一把抱起这门迫击炮,架设在沟壕上、胸墙后面的实地里。
旁边负责观测的德国士兵大声地用德语报上数据,段易理却恍若莫闻。
虽然他是听得懂这些简单的战斗术语。作为这八个段干理班的领导人,他受过一段时间的德语培训,对于炮击的战术名词和数字的德语说法,他还是明白的。
但是,他现在没有必要去理会这此观测到来的数据,他要用他的直觉来开炮。
直觉是一个高级枪手必须拥有的素质,这种直觉用在火炮上,也一样有神奇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