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为他们创造财富,自己却从不干活,他们发动战争,躺在战争后面发战争财,但是从来只支使别人去打仗,自己却不肯上火线………不过现在我知道这是错误的,因为你是我们的班长,也是一名战士,现在你以自己的光辉榜样驳斥了这种错误的看法…”
“你说得太好了,喀秋莎——你几乎说出了我心里的话了,冒味地问一下,你上过学吗?”
“上过,我是去年在学习班里毕业的。您受过什么教育?因为从您的谈吐可以看出,您不像是工人出身,所以我才这么问。”
“我读过很多书,我还是一个画家,大学教授…”
他们慢慢地走着,简单交谈着,很快来到那块空地,米基扬在前面的一颗小树上挂了一块靶子。然后对喀秋莎说道:“我们就在这里练习,你上午和下午都练习瞄准,到了傍晚的时候,可以让你来一次实弹射击,团部在弹药紧张的情况之下,特批了十发子弹给你做练习用,希望你打完这十发子弹之后,成为一个优秀的枪手。”
米基扬教会了喀秋莎持枪的基本知识,然后让她趴在地上进行瞄准,自己躺在旁边的一棵小树底下的草地上,时时鼓励一下。
“瞄准的时候,记住要凭住呼吸,然后相信自己的感觉…据说中国人的枪法之所以这么厉害,是因为他们每个人都可以坚持不呼吸达五分钟之上,这已经超出了人类的极限——为什么我们西方人不能够练成像中国有那样准确的枪法呢?就是因为这个的缘故,因为实验证明,没有人能够坚持五分钟不呼吸,因为在这个情况之下,我的大脑袋会缺氧气而瘫痪…”
“但是中国人能够做到,中国人能够做到的,我也一定能够做得到。”喀秋莎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过我不是说闭气,事实上只要闭一下子,我就受不了了。”
直到了傍晚,米基扬才从地上爬起来,从衣袋里掏出一颗子弹,给了喀秋莎,喀秋莎装入枪膛,然后瞄准,一扣板机,“呯”的一声,响起了一声湿重的步枪射击声,划破黄昏的寂静。
子弹穿透木靶子,在上面留下一个洞。
“好!我就确定你是一个天才的枪手,你一定会成为一个著名的枪手,名留史册的。”米基扬高兴地跳了起来。
喀秋莎说道:“还是班长同志教得好,而且这步枪也不错…”喀秋莎不肯放过机会。问道:“这是什么牌的步枪?”
“莫辛步枪。”
“真是一把好枪…”
米基扬欣赏着橙黄色的阳光。他向上伸出两只手。伸向夕阳映照的、黄昏的天空。
两人怀着一种还很模糊的快活心情回到了住处。“喀秋莎是一个好同志,一个聪明的姑娘!这样和她一起训练挺好的——”米基扬一想到这个姑娘,心里就暖烘烘的。
战争来临,死亡逼近,大多数人的脾气都变得很粗暴。他们巴不得中国人马上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无论是中国人被他们打死,或者他们被中国人打死,都来一个痛痛快快。总好过像现在度日如年的强。
刚刚开完革命军事委员会会议回来的阿尔拉团长不放心米基扬,同时也想看看喀秋莎,是不是真的可以塑造成一个顶尖的枪手,于是连夜来到米基扬的机枪班里视察。
阿尔拉循例问起米基扬部队的训练情况;也顺便提到喀秋莎:“喀秋莎怎么样?她是不是真的能够成为一个天才的枪手?如果她不合适的话,我们可以派她去做别的工作,另换一个人给你。”
“不需要,你说到哪儿去啦!”米基扬吓了一跳。“她是一个非常能干的姑娘!而且对射击很有天分,我相信她会成为一个伟大的枪手,能够扭转战局的结果,如果有几万个像她那样的枪手。中国人根本不用怕…”
米基扬激动地向阿尔拉汇报今天射击的情况,他觉得自己有一种几乎压制不下去的愿望。想跟其它人谈谈喀秋莎的情况,她的天才,她的美丽,只是由于坚强的意志,才控制住了自己,把这个愿望压了下去。
“既然这样,那就好好地训练,把她训练成一个杰出的枪手,铸造一个女英雄,我们苏维埃人民经历了太多的失败,他们太需要一个英雄了,他们需要英雄鼓舞他们向前进,带领他们向中国人冲锋…”阿尔拉团长激动地说道。
“但是,真正的英雄是在战场上锻炼成的,在战场上的训练才最有效!”阿尔拉说道,“你的机枪班,从明天开始出去巡逻一下吧,如果碰到中国人,打几个人回来!”
“我们才刚刚会打枪,很多东西都没有学会!”米基扬惊讶地说道。
“到战场上去学。”阿尔拉总结地说道:“只有在战场上学到的东西才是最有用的!”
第二天,米基扬就带着他的机枪班出发了,机枪要留下来,而且机枪手也要留下两个下来,米基扬就带着十人,加上他自己是十一个人,与不断涌向莫斯科的难民相向而行。向有可能出现中国士兵的地方走去。
在一个乡村里,他们埋伏了下来,因为他们知道中国人就要来小村里驱赶平民,事实上,中国人来到之前,很多平民已经自己收拾行李准备逃难了。
来的是两个中国士兵,外加四个哥萨克骑兵,这些哥萨克骑兵是这个世界上最恶毒的人,有时候比中国人更加狠毒。
这六个人刚刚进入村子就开始放火,见到人就开枪打,战斗如期打响,但是出人意外的是,对方一个没有伤,他们埋伏的十个人,一下子被打死了九个,只见两个中国士兵交叉着前进,一枪射出,枪枪中弹,十个人之中只剩下喀秋莎,另外就是一直趴在地上不敢动的班长米基扬。
眼看中国人就要杀过来,米基扬关键时候和喀秋莎抱在一起,滚到了旁边的一条小溪里,两人在水草旁边大气不敢出,直到中国人走了,还等到晚上才爬上来,然后连夜向莫斯科方向走去。
在水里浸了大半天,米基扬病了,总觉得恶心、想吐,全身软弱无力,——脑袋象生铁铸的一样沉重、疼痛难忍,而且嗡嗡直响,这都是伤寒和症状。勉强支持了走了一段路,终于再也支持不住,倒了下来。
好在他们已经来到了马路上,一队难民队伍从这里经过,米基扬躺在一辆马车上面,身上堆满了东西,慢慢地向莫斯科走去。
这辆马车堆满了东西,而主人又不舍得丢掉任何一件,以至于喀秋莎也没有办法坐上去,她在马车后面走。艰难地拖着软弱无力的身子,就象在梦中似的倒动着两条僵硬的、不听话的腿,慢慢地赶路。
米基扬处于晕迷之中,偶尔睁开眼睛,看到伊丽沙那哀求、惊慌的目光仿佛离得很远,她说话的声音也象是从远方传来的:“班长同志,你要挺住,很快就到了,你听见了吗?明白我说的话吗,班长同志,求求你,坚持一下吧,要知道,我们还要继续训练枪法…”
“虽然这一次我们失败了,但是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我们就要继续练习枪法,直到能够打到中国人为止,中国人的枪法很厉害,一支步枪打得像机枪似的,压得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回击,不过,这一次也有收获,起码被我们知道了,中国人到底有多厉害,只要有了目标,刻苦耐劳地训练,总有一天我们会超越他们的…”
但是米基扬没有听明白她的话,他已被折磨得筋疲力尽,伤寒病正在向他进攻,而且征服了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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