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扫过来,周围的战士纷纷裁倒,有的被打中了肚子,肠子和内脏流了出来,有的人干脆就被打成两截,裁在雪地里,上半身的口里还吐着血迹,眼睛还看到下半身的脚还在抖动。
科林诺夫少校是幸运的,只有一颗子弹打中了他的另外一只大腿,这是一颗冲势将尽的子弹,所以打到科林诺夫少校的大腿上,穿透军衣、裤子和皮肤,就留在肌肉里了。一阵阵**辣的钻心的疼痛使他难以活动。科林诺夫少校躺在地上,他这里时候想起了一些旧事情,那天夏天,他赶马车的时候,车翻到路边的小水沟里,马车压在他身上,让他一动也动不了,他当感到非常无助,而现在的感觉,比那时难过一百倍。
科林诺夫少校的指挥权落在了连长巴普洛乔夫的手里,巴普洛乔夫是戈尔波夫中校的心腹,这时更加拼命地执行戈尔波夫中校的命令,他拼命地吼叫着,命令士兵们冲,冲,冲,并且当场枪毙了好几个不听命令的赤卫队员。
一个卫生兵跑到科林诺夫少校的跟前,跪下来关心地劝告说:“请您把伤口包扎包扎吧。”
“有绷带吗?我中了两枪,两条腿都中了枪,要不我还能起来冲锋。”
卫生兵脱下了科林诺夫少校的裤子,一阵寒气刺透他汗湿的脊背、肚子和两条腿,冻得他直皱眉头,卫生兵匆忙把大腿上象刀削似的、渗着血的、**辣的伤口包扎起来。接着又用刀割开另外一条腿的裤筒,把另外一个伤口包扎起来。
一个赤卫队员将科林诺夫少校背了起来,往后方走去,绕道回到开始反攻的地方。看着雪地上密密麻麻的脚印,看着刚刚他曾率领着自己的两个连走过的山沟的熟悉的轮廓,他昏昏欲睡,刚刚发生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已经成了久远的往昔,显得毫无意义。
但是山丘那边中国人的射击声依然是那么有条不紊、很有节奏,一点也不纷乱,他们的炮弹时不时地展开一阵轰鸣,每一次都打在节点上,让俄军的进攻毁于一旦。
如果这是一场合奏,那么中国人的机枪也是一个重要的音符,他们不慌不乱的“嗒嗒”响起的机枪点射声,象是在描画一条看不见的线,但是每一次与步枪的射击声结合。都是那么恰到好处。
受了伤的科林诺夫少校,这里才有时间进行总结。但是总结的结果让他全身冰冷,身体向是沉向无底的深渊。以赤卫队这样的实力,向这样的中**队发起强硬的进攻,这实在是一个超级的错误。
然而这个错误,他认识到的时候已经太迟,已经没有办法挽回了。
中午的时分,中**队展开了反击,他们的攻击是非常犀利的。子弹在他们的前面飞,如同暴风雪一样横扫一切。
宽阔的一望无垠的雪地上,点缀着稀疏的、黑乎乎的尸体,就象落在田地里的乌鸦。在天边的地平线上,一匹从这里着去显得非常渺小的、没有人骑的马在奔驰。
科林诺夫少校绝望地看到,被打乱的、越来越稀疏的赤卫军和红军的队伍,已经撤出战斗。向后方退去。
科林诺夫少校被横放在一匹马背上,保护他的忠诚的赤卫军战士,放开了马飞驰而去。前面有零星的几伙赤卫军和红军。科林诺夫少校的马跑到第一伙人跟前,他看到了戈尔波夫中校。他仰靠在马鞍子上,镶着一圈黄色鬈毛羊皮边的皮袄大敞着怀,皮帽子歪戴在头上。额角上一片汗水。戈尔波夫中校捻着往两边上翘起的将军胡子,沙哑地叫道:“混蛋的科林诺夫,你们没有完成我交代的任务,如果你们能够按我的命令全力进攻,现在狼狈逃跑的是中国人。而不是我们了。”
科林诺夫少校清醒了一些,正要解释的时候。这里从侧面突然出现十几个骑兵,从结了冰的雪地上飞奔而来,他们在马背上发射出子弹,如冰雹一般泼洒过来,戈尔波夫中校被击中了,身体从马背上裁了下去。科林诺夫少校的马和坐在马上的赤卫军也被击中了,他也倒在了地上。
那个戈尔波夫中校时常带在身边,穿军大衣的女人就跪在戈尔波夫中校身旁。她那在绒头巾下闪烁的天蓝色的眼睛使科林诺夫少校想起了他的妻子,这两只天蓝色眼睛引起他的无限忧伤,他屏息呼吸,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然后就晕倒了过去。
袁志祥带着连队冲上来,看到那支骑兵队伍,就骂道:“他娘的,谁又来截我们的胡了?”
“袁志祥,肝火别那么胜…动不动就骂人,小心得肝炎…”刘伟在马背上绷着脸说道。
“呀,原来是刘参谋长,你好好的一个师参谋长,不呆在指挥部门里抱女人烤火,跑到冰天雪地来做什么…”
“我听到你们营擅自开战,怕你们吃亏,所以带了一个团过来看看,袁志祥看你的脸色好像有点苍白,你受伤了?真他妈的!没伤到骨头,是吧?”他不等回答,就又笑着说:“我们刚好走上,于是迂过去,给他们迎头痛击!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俄国人溃不成军,我们穷追猛打!一个也没有逃走,如果不是我们,起码走掉一半…”
袁志祥抽出了一支烟抽点上,“谁能够伤到我?我这是冻的,还没有活动开,仗就打完了,老是这样,我的肝火才盛。”
刘伟的步兵团围了上来,押着很多俘虏,雪地上到处都是一列列移动的红军和赤卫军。远处,黑压压的人群前面,有一个通讯员飞驰而来。
“俘虏了很多俄国人,大约有一千个,刘参谋长!……”通讯员老远就大喊道。
“你在胡说吧?!”刘伟惊骇地在马鞍子上扭动了一下,“这么多人怎么处理,我们哪里有这么多粮食让他们吃?”
“传我命令,让哥萨克骑兵来见我。”刘伟说道,通讯员掉转马头狠命地用鞭子抽着那匹白腿的高头大马,疾驰而去。
科林诺夫少校醒来的时候,发现他被两个人用一副简单的担架抬着,顺着由几十名哥萨克骑兵组成的押送队伍,缓缓地向前面移动,旁边一个熟悉的身影陪在他身旁,科林诺夫少校一看,却是麦里科夫,他最信赖的朋友。
“你没有死?麦里科夫同志。”
麦里科夫点点头,没有出声,他一直想逃跑,但是一直没有机会,直到中**队反攻,进攻部队溃败的时候,他为了逃脱,扔掉了步枪、子弹、甚至身上的皮袄,所以现在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光皮大衣。左肩上的肩章已经破烂。脸上靠左眼有一道鲜血淋淋的擦伤。
这时一个哥萨克骑兵走近前来,喝斥道:“不许说话,找死是不是?你们这些俄罗斯的猪!”
这是一个典型的哥萨克人,他脚步稳健,走得很快。歪戴着的皮帽子使他的神态显得很从容、英姿飒爽。红扑扑的脸上充满胜利者的得意:他显然已经好几天没刮脸了,——满腮帮子和下巴上尽是火红的短胡子茬。
“天呀,波尔科乔夫,我亲爱的表兄,怎么是你呀,我是麦里科夫呀,你亲爱的表弟…”麦里科夫叫了起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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