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今儿个迎娶嫡福晋呢。本来钦天监合出这个日子是极好的,不知为何突然就变了天。”
‘下雨了吗?可是,上辈子弘历娶富察氏可是个大晴天呢。’雅娴想道。
【亲,一切都不一样了哦!从你重生的那一刻起,一切都不一样了哦!所以,亲要加油!】
系统君的声音适时地冒了出来。
雅娴第一次认同了它的话——‘是啊,一切都不一样了。’
伺琴她们几个还在说话:“好像那嫡福晋是察哈尔总管李荣保大人府上的嫡女。前几年的时候,咱们还跟着格格去过李荣保大人府上,见过那位格格呢……”
雅娴看向窗外,外头凄风厉雨。
她嘴唇微微动了动:“来了……”
来了,这已知却又未知了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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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
殿内传来杯盏破碎的声音。
“孽子!”
随着一声大吼,背对着殿门口的苏培盛身体抖动了一下。他示意侯在殿前的宫女和太监都离远点儿。
殿外风雨声大作。所有人都低头站在风雨之中,不敢乱瞅。一道闪电劈亮了这殿堂的名字: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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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亲王府,新房内。
富察·明玉攥紧了手中的绣帕。
今儿个,她嫁人了。嫁给当今圣上的四阿哥宝亲王弘历做嫡福晋。
对于现在的结果,她早已有充足的心理准备——在她入宫前便接到过父亲的暗示:她的姻缘,只怕就是在这四阿哥宝亲王身上了。
这是何等光宗耀祖的大事,只要她做的好,她的家族也会水涨船高。她这一嫁,事关家族能否更加壮大。
她看着父亲和母亲接旨之时喜悦的眼神,便认了命。
总归这一生,她要做的便是牢牢抓住这个男人,得不到爱也要得到他的敬。她这一嫁,却是没有半点新嫁娘的喜悦,担负着的,全是沉重的包袱。
富察·明玉曾在假山上远远的瞅见过那四阿哥,虽看不清楚面容,只觉得他身长如玉。于是,她拼命催眠自己,那四阿哥看上去竟也是个可能做良人的。
于是,便才微微地安了心,不再恐惧未来的生活。
而今日过门时的那场暴雨,却让她原本微微松了的心,又重重提了起来——虽则下雨乃风调雨顺之兆,但这雨却也未免来的太不是时候了。钦天监明明算过,近日都是大晴天。可她一过门便落雨,一落雨,便打了大雷。
别说别人,就连富察·明玉自己都觉得恐非好事。
孤坐在喜床上,想起今儿个拜堂时,那人身上的淡淡檀香混着脂粉味道。她心头越发的凉:她在嫁人之前特地托了阿玛了解了宝亲王后宅的情况。据说,宝亲王后宅纳了大学士高斌的女儿做格格。
阿玛当时宽慰她说,那起子汉女不过是个格格而已,上不得台面。可她却深知,就连额娘也经常被阿玛那些个‘上不得台面’的格格欺负。对于阿玛的话,她自然是不敢全信的。
今儿宝亲王身上的淡淡脂粉味,更是提醒了她——后院里那位,恐怕是个手段不低的,竟能惹得当今得帝位可能性最大的阿哥在娶嫡福晋之日还去看她。这简直就是在公然挑衅她这个嫡福晋的脸面。
思来想去,富察·明玉只觉得有些心力交瘁。但她却明白,这只是一个开始罢了。
绿衣轻轻走近:“格格,前头还在闹腾。”
富察·明玉让那些个喜嬷嬷都先下去,然后问道:“你且去听听,看看宝亲王对今儿突然下雨,有什么说法没有?”
绿衣应了一声,便要离去。
“且慢,”富察·明玉又叫住她,“也听听其他人对今儿的雨有说法没有?记下来告诉我。”
绿衣出去了,富察·明玉长长地吐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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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一素衣女子披发,细细装扮着自己的脸庞。
“喜儿,外头怎样了?”她声音娇弱,却透露出一股子病态的魅惑来。
“格格,外头正闹腾着呢,今儿个王爷射第三支箭的时候,突然天上下了大雨,电闪雷鸣的好不吓人。有人说,这是喜庆呢,预示着风调雨顺。”她身后一浅蓝色旗装婢女适时递上素衣女子要的黛石。
“哼,”那女子哼了一声,“风调雨顺?电闪雷鸣的风调雨顺吗?”
叫做喜儿的婢女低头不敢接话。
“告诉父亲,今儿个天降奇雷,京城里好几个无辜的人被劈死了。还有巷子被烧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那女子惋惜地说着,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
喜儿应了一声,离去传话不提。
女子狠狠地将手中的黛石拍在桌上:“富察·明玉是吗?我倒是要看看,王爷的心是在你身上,还是在我高素娥这里!”
末了,她起身,对着镜中的自己笑了一笑,声音温婉绵软:“富察·明玉,你看啊,就连老天爷都是站在我这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