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借口。可是无论如何,这句肯定的答复都给了雅娴无限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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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主子!”喜儿敲门而入。
“进来!”高素娥居然没有睡下。
“主子,事情已经办妥了。”喜儿低声说道。
喜儿偷偷觑了一眼高素娥,见她眼中含笑,方继续说道:“其实奴婢私以为,即使什么事都没有,那位也不足挂齿。虽不知道您才是王爷心尖子上的?就连今儿个娶妻,王爷都来看您,生怕您受半点儿委屈呢。这府里的明眼人哪个不知道?要不是今儿个是新婚夜,只怕王爷看都不屑去看那位一眼儿呢。”
“住嘴!你又懂了?”高素娥喝止住她,却随手拣了个金簪子递给喜儿,“这个簪子拿去戴着。”
喜儿满脸笑容的磕了头谢赏,又说了几句讨喜的话。伺候着高素娥歇下了,方欢天喜地的去了。
黑暗中,高素娥慢慢躺回被褥中去,她轻轻笑道:“富察·明玉,我送你的这份大礼,不知道你可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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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来越大。
李荣保竟是一夜未眠。多年混迹官场练就超出常人对危险的敏锐感深深地提醒着他:要发生什么事了。
他睡不着,干脆开了窗,站在那里看着窗外的电闪雷鸣。
这场雨,竟是他有生之年罕见的大雨,而这大雨,偏偏又是在他的嫡女明玉出嫁的这天下的……
“老爷,夜了,歇了吧?”中年美妇轻轻下了床,走到男人身边,看了一眼外头电闪雷鸣的天。她瑟缩了一下,把衣服裹得更紧了点儿。
“明儿上朝,不知道会有这样的胡言乱语。”
“他们敢!”那中年美妇道,“我女儿现在可是……”
李荣保指了指外头的雨:“只怕,这就是被弹劾的关键。”
那中年美妇似是想到了什么,竟落下泪来:“老爷,明玉不会有事的对吧?”
李荣保摇了摇头:“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场亲事结的真是一波三折。李荣保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如今只求女儿能获得这四阿哥宝亲王的疼宠了。
窗外,雷雨声更大,那条条闪电,如同利剑把这黑夜劈的如同百日般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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堃诩宫内。
弘历带着他的嫡福晋正在给雍正帝和皇后请安。
乌拉那拉皇后喝了一口富察·明玉孝敬的茶,觑了她一眼,见她低着头,温婉无害且娴静美好。于是笑了一下,竟是褪了自己腕上的镯子,并着早已准备好的改口礼一起赏了她。
富察·明玉见那镯子,不由得既惊且喜。只按捺下心头雀跃,复又磕了头,谢了恩。
雍正也给了赏,方命道:“也带去给熹妃看看,这是她儿媳妇。”
他并不很喜欢熹妃,若不是看在弘历是他唯一一个稍稍靠谱的皇子份上。那纽咕禄氏也当不得这妃位。
弘历脸上划过一丝喜悦,又按捺下了。恢复成和雍正帝同样的冷脸,应了声:“儿子知道了,陪皇阿玛吃完饭即去。”
雍正帝闻言脸上也带了些笑意,却仍旧冷言道:“朕可是饿着你了?竟巴巴地等着吃朕这顿饭呢。”
乌拉那拉皇后适时打趣道:“本宫看这以后开饭时,着人送宝亲王府一份。这样不就省的宝亲王没饭吃了?”
弘历红了脸,略带些羞涩:“皇额娘休要笑弘历,弘历不过是许久没有同皇额娘和皇阿玛一起吃过饭了。”
他说着时,眼中尽是一片慕濡之色。
雍正帝是经过了九子夺嫡时期的,加之从小独特的经历,生母又从不一碗水端平。是故虽面子上冷峻,但内心却很是眷恋亲情。
这弘历,不得不说,比起他那几首歪诗来。最让雍正看得上的便是这在乎亲情一事了。
一顿饭虽然碍于规矩,众人都没有吃太饱。但也算是其乐融融。
雍正帝放下著子后,其余人也都一一放下了。
他拿帕子抹了嘴,方看着弘历:“带你媳妇过去吧。”
弘历便行了大礼,方领着富察·明玉去了。
雍正帝看着他们走远,回头对着乌拉那拉皇后道:“这弘历倒是个不错的,只愿他以后也一直这样下去。朕不想再看到任何手足相残之事了。”
乌拉那拉皇后柔顺地点头道:“皇上说的是,臣妾相信皇上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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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渐渐小了。
伺书轻轻挑起车帘子,问那马夫:“前头是怎么了?”
那马夫忙回道:“不知何故,竟是堵了一路,烦姑娘与格格说道,是回转去还是?”
雅娴清脆的声音响起:“伺书,我们下车。”
“格格!”伺书却是急了,“您怎么能……”
“拿我的面纱来。”雅娴却已然是决定了。
伺书无奈地应了声‘是’放取了面纱,为雅娴细细遮了脸。方才打了伞,两人一前一后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