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皇后姑母又如何?毕竟只是族姑,亲密有限,况当今万岁爷最信赖的还是富察家呢。否则为何会让那那拉氏第四日才入宫觐见?哼,奴婢若是那那拉氏,定一头撞死算了,太羞人!礼法讲的是第二日入宫,偏她足足拖了这么许久。福晋,奴婢看,八成是那场雪……”
富察氏初时还带着笑意,听到那‘雪’之后,便失了颜色:“闭嘴!”
林嬷嬷心头一惊,方知自个儿却是戳了富察氏的肺管子,那拉氏有场雪,富察氏却亦有场雷雨。这可是富察氏心头的刺,她刚刚太过忘形,竟是犯忌讳了。
见林嬷嬷挨了训,那福儿心头涌起一抹窃喜,“福晋,奴婢看,那那拉氏也不过只是个幌子。要紧的,还是在那高氏身上。”
富察氏听到了和自己一般的心思,不由得眸中带上了几分赞许。
福儿敏锐地察觉到了富察氏的眼神,心头更喜:“想那那拉氏第二日便被高氏作弄的守了空房。这京城中谁不知道‘病格格’?那拉氏身子不好,又听说极受宠爱,想是性子单纯过了头。不足为虑。”
富察氏点了点头:“福儿越发机灵了。”
福儿慌忙跪下磕头,谢了恩,却没有看到旁边林嬷嬷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嫉恨。
“那乌拉那拉氏虽是侧福晋,但我们的首要敌人却是高素娥。王爷在娶那那拉氏过门时,时不还记得给高素娥送绸子吗?”富察明玉道,眼中充满仇恨,显然,她又想到了她大婚那日,王爷身上的女子脂粉香。
“竟然还说,什么没有女子的容貌比的上高素娥,没有女子的才学比的上……”她眼中的嫉妒之色越深,“高素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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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香居。
高素娥虽是个格格,却架不住她受宠,因此独居了一院。
此时的高格格正看着跪在地上的折桂,怒斥道:“你没有和王爷说我病了?”
折桂浑身一颤,忙道:“已是说了的。”
“你没有和王爷说,我想他的很?”高格格又道。
折桂磕了个头:“主子,奴婢已说了。”
高格格整个人气的发抖。她颤声道:“王爷如何说?”
折桂‘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方心惊胆颤道:“王爷,王爷说……”
‘砰’
一个上好的白瓷莲叶茶盏在她面前炸开。折桂身子抖得更厉害了:“王爷说,让主子去求福晋,请太医来……”
“啊!!”高格格将桌上所有的器具均扫到了地上,“那拉氏!富察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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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更深。弘历却无心睡眠,他推了门出去,正看到靠着墙打盹的吴书来。
“爷!”吴书来头再一次重重地点下时,却听到了有人走近。多年学成的习惯,让他顷刻间便清醒了过来。迷迷瞪瞪看去时,却见是弘历。他心头有些疑惑:难道是侧福晋惹怒了王爷?
可仔细一瞅,却又不像啊:王爷这脸上半丝儿恼怒的表情都没有,甚至还带着笑意,这究竟是怎么了?
“今儿个院内发生什么事了?”弘历问道。
吴书来不敢再乱猜测,忙将那些个女人的反应说了一遍,着重说了富察氏和高氏的。末了又道:“那苏格格却是半点儿都不气,依旧在绣花儿。”
弘历眼中闪过一抹深意:看不出,原来他院内还藏着这么一个深藏不露的。苏格格是吗?看来,是该多注意点儿她了。
吴书来说完后,方又揣测道:“王爷,您现在去高氏院子里?”
弘历拿眼睛看着他,不说话。
吴书来有些紧张地反思着:平日里,凡后院其他女人有矛盾时。王爷不都喜欢去富察氏或高氏的院子吗?
这次高氏被雅娴格格,哦,不,是侧福晋给当众抹了脸。王爷为了压制这后院的平衡,少不得要去高氏那里歇着,以示宠爱不衰才对啊。他这般言辞,怎么想都是没有错,非常妥当。
弘历其实心头也明白吴书来说的对。若搁在了以往,他也定这般做了。
只是现在——那丫头写的诗句还在他的怀中。她对他如此深情,而他不仅给不了她同等的心意,甚至,还要因为帝王之道而去漠视这份心意。要让她也成为如同高氏,富察氏,苏氏等那般的女子。
为了这后院的平衡,也为了将来朝堂的平衡,被他利用和压制。
这一切,对她当真不公平极了!这高氏,富察氏,苏氏都是各怀心思,唯独她,却是如此赤诚……
他心头一热,忍不住伸手按了按那贴胸放着的纸张。
“今儿,便回爷自己院子吧。”他道。
作者有话要说: 【注1:白居易《赠梦得》
前日君家饮,昨日王家宴。今日过我庐,三日三会面。
当歌聊自放,对酒交相劝。为我尽一杯,与君发三愿。
一愿世清平,二愿身强健。三愿临老头,数与君相见。】
今天经历了很多,猫不想再陈述有多难过。和编编留了言,不知道能不能取消限免。
无论能与不能,23日当天,会给留言的亲发红包。
最后——写自己的文,让那些人随便骂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