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又道:“主子娘娘,您可是还有个养女呢,算算那位也19了,若……只怕又有人说道。”
雅娴叹气:“本宫也愁呢,那孩子刚刚过来的时候,还和本宫说话,可之后本宫怀了小五,不知道她怎么了,便再与本宫不亲了。这么多年了,也没□□过来。只勉勉强强面子上能过去就是了。说实话,那孩子心事太重,无论本宫怎么说转,也说转不回来。”
“这便是养母的难处哩!”瓜尔佳氏道,“那孩子过来的时候,已经7、8岁了。说句不该说的,太后娘娘回来,据说也爱让那孩子过去伺候……唉。”
瓜尔佳氏的话,雅娴如何不懂?事实上,她不仅懂,更知道是怎么回事:太后养了晴儿一个,看上去待晴儿如珠如宝。从不离她的。这点儿说实话,雅娴做不到--她自己亲生了三个尚不能天天带在身边,何况兰馨?
加上太后和其他人都时不时挑拨几句,兰馨本身便又敏感。心头难免有些计较。不然,为什么在婚龄时便病了场?
不外乎是有人说了,她要代替五格格被和亲蒙古。笑话!只要乾隆没疯没傻,她便不可能去蒙古和亲,毕竟她是个王府格格,天下人都看着皇家要怎么做呢。
而兰馨却是钻了牛角尖,总觉得自己要被扔出去做五格格的替代品了……
“横竖她嫁了人便不管本宫的事儿,”雅娴冷冷道,“本宫只管等着皇上,给她找个十分不错的额驸嫁了。”
瓜尔佳氏击掌:“正是这个理儿,主子娘娘只需要给她找个天下人谁都挑不出错儿的额驸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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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福尔康扔了话,便离家去找他的心上人。剩下提醒了他的福尔泰,便算是倒了霉。
福伦两口子,对大儿子是春天般的温暖,对小儿子那是寒冬般的冰寒。
被痛骂一通的福尔泰低头忏悔完后,出门又换上一副和平时一样的表情,出了府,去龙源楼找他的难友去了。
话说,这福尔泰的难友也挺有名的。
如今的三大异姓王都死了,剩下一个端亲王府虽然有个克善,但克善封的是贝勒,乾隆也仿佛忘了克善身上还有个世袭的爵位般。是故,端亲王府其实早已名存实亡。
但这异姓王,其实还有一个,不过不足为提罢了。
只因,这剩下的一个异姓王硕亲王,乃是个成事有余败事不足的,他自个儿当官当的个是虚职。家里人口又少,加上妾生的,也不过两个儿子。看上去实在不足为虑。
福尔泰这难友,便是这硕亲王的庶子了。
说来也巧,福伦这家子包衣奴才是看不透自己的地位,竟觉得大儿子无比完美,一定是要娶个皇家格格的,小儿子却不值一提。硕王府那家仿佛也看不透异姓王的命运,竟也觉得自己大儿子是要娶个格格,完美无比的,另一个,那是蝼蚁。
其实,就综合原因来说,硕亲王的大儿子其实娶到皇家格格的成功率还很高,因为当了额驸,那便是彻底的闲人了,庶子是不能承爵,若是用一个额驸来换一个世袭罔替的王位。八成乾隆是很愿意的,而硕亲王说不定头一晕,也会答应不要儿子继承王位了。
话说远了,回转正题。福尔泰和富察皓祥这两个都不被家里人重视的小儿子,便是因此成为一对挚友。
福尔泰一进龙源楼便直奔了二楼听涛间,富察皓祥已经摆着小酒儿喝着了。
福尔泰一见他便笑:“你倒是悠闲,怎么,今儿你那个好阿玛没骂你?”
富察皓祥没接他的话,只笑:“你今儿是怎么了?火气这么足,你前段时间不是去随驾了吗?”
福尔泰便坐下给自己斟了杯酒:“不过是陪我那个大哥作死罢了。”
“怎么说?”富察皓祥问。
“你道他怎样?”福尔泰一笑,便将在西郊围场上的事一一说出来。
“你也是糊涂了,他要作死,你却不能陪着去。”富察皓祥皱眉道,“你为何也要去接那些茬子?”
“我不过贱命一条,死便死了,横竖他出了事,我若不陪着出事,也是个死。”福尔泰冷笑,“我倒是羡慕你,横竖你亲娘对你还是好的。”
“她?”富察皓祥便笑了,“她却是个软的,又是菩萨心肠,不过这话却对了,横竖她却是一心疼我的。这点儿我是强过你不假。”
“你却也要想条后路,五阿哥那头是呆不得,皇后怎样?她无论受不受宠,都是皇后,又有两个儿子傍身……”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福尔泰摇了摇头,“就冲着我是五阿哥的伴读,又是魏,哦,令妃的亲戚,还有个……哥哥的份上。她便不会信我。”
他抬头看天:“横竖,是要死的。不若我推推他,死的快点儿,也不疼了。若是真到了那一日,死的爽快便没啥,如果要让我死的受罪,你好歹想办法给我弄点毒药。”
富察皓祥被他一说也伤感了,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得长叹一声,举杯:“喝酒!不说这些!喝!”
两人喝了杯酒,忽听地下头有人说话:“小二哥,烦请开个雅间。”
富察皓祥便是一愣,他起身去窗边一看,便笑道:“巧了,是你哥,还带了两个漂亮姑娘。”
福尔泰笑:“哼,果然是追回来了。”
富察皓祥便道:“有隐情?是哪个巷子头的姑娘,还没被梳弄?”
福尔泰道:“少浑说!人家是大家闺秀,听说母亲丧了,来寻父的。”
富察皓祥便笑了:“你逗我!哪家大家闺秀陪个男人抛头露面的来酒楼?哪家丧了母的穿大红衣服还带头花儿?我告诉你,下九流的东西我太熟了,那八成就是个幌子,故意骗人用的呢。”
福尔泰也笑:“人还真是个大家闺秀,天天在我家唱歌。”
“唱十八摸?”富察皓祥打趣道。
福尔泰说:“倒不是,挺文雅的曲子,说什么‘山也迢迢,水也迢迢……盼过昨宵,又盼今朝……’”
富察皓祥便笑着大拍桌子:“这词!这词!好!好!勾弄人勾弄的挺含蓄的,就‘昨宵,今朝’的说,让男人自己想,哈哈哈!”
他笑着笑着,竟捂着肚子滚地上了。
福尔泰不理他,只夹了菜吃。
突听到楼下有人道:“岂有此理!人家一个姑娘,你竟不给雅间?”
小二委屈不己:“实在是雅间都没有了。”
又是福尔康的声音:“多谢兄台出言相劝,在下福尔康。”
那人便道:“在下富察皓祯!”
“呀!您就是那位捉白狐,放白狐的王府世子?”福尔康道。
“区区正是在下。”富察皓祯便道。
福尔康立刻道:“紫薇,这位乃是硕亲王府世子,富察皓祯。他是个了不起的,曾年少时捉了白狐,又放了,那白狐却是有灵性,竟三次回头呢。”
于是,便有一女子声音响起:“世子真是心地善良,再下夏紫薇,见过世子。”
“相逢即是有缘!这顿饭!我请了!”富察皓祯道。
福尔康点头:“既如此,在下和紫薇,便不客气了。”
福尔泰侧耳听了个大概,便笑着道:“今儿巧了,你那位好大哥也来了。”
富察皓祥慢慢止住了笑,站了起来,他从窗边上一看:“他们坐大堂里头了。”
福尔泰笑:“哦。”
“那女子,手段真高明。”富察皓祥看了会儿说,“我收回前话,她不是给雏儿。”
“你得了!”福尔泰道。
富察皓祯不说话,坐回来喝酒。
没过会儿,突然传来一阵歌声,唱的是:“月儿昏昏,水儿盈盈,心儿不定,灯儿半明……愿化杨花,随郎黏住!”
富察皓祥便笑:“感情那女子竟又唱上了?”
福尔泰道:“都说了人家是‘大家闺秀’哪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干这种事儿?不过,这歌词倒像是她能写出来的。”
富察皓祥道:“还有琴音相合,你大哥竟是个多才多艺的。”
福尔泰道:“不对!”
于是两个齐齐起身,见着一白衣女子,正在抱琴弹唱,身后跟着一佝偻老翁,以二胡相合。那女子头上扎着一朵白花,身上是白衣,表情悲苦。
富察皓祥叹息:“这倒是像个丧了母的了。”
那小二突然跑出来:“姑娘,我们这酒楼卖唱的不能进。”
那姑娘便放下,‘噗通’一声跪在他跟前:“吟霜与爹爹丢了盘缠,要回乡,不得不已卖唱为生,求小二哥宽谅则个……”
小二很是为难:“姑娘快起来,姑娘是不知,我们这酒楼,背后……主子却是不喜这些的。你还是好好去吧。”
‘砰’富察皓祯拍桌便起:“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无情,这么残忍?!她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因丢了盘缠,来挣几文钱,你却要活活断了别人一条生路!”
那小二冤枉的很:“小人只是说,这个酒楼不行,但京城之大,还有很多酒楼啊。”
福尔康站起义愤填膺:“小二哥,这便是你不对了!出门在外,人与人之间便理应互相帮助,你这未免也太无情了!”
紫薇跟着站起:“小二哥,我很理解你的难处,可是,做人要宽厚。不能自私,不然……”
福尔泰听了一耳朵,左右不过是‘你无情,你自私,你无耻’。他便笑:“看来,我们的大哥都很类似,说来说去,都是这些词。”
“我听过一句话,”富察皓祥道,“人总爱用自己去猜度别人。”
福尔泰听罢大笑起来。
富察皓祥又道:“真是白瞎了,我猜他还不知这酒楼背后是和亲王呢。”
福尔泰冷笑:“我怕,即使是知道,他们也能对着和亲王说出‘你无情,无耻’的话来。”
富察皓祥一想,点头:“很对,只怕就算是对当今皇上,他们也敢。”
两人相视苦笑,都在哀叹这辈子怎么被这么不着调的东西压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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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康进了宫。急冲冲地便去找小燕子。
正巧小燕子规矩学的不耐烦,竟冲着令妃发了火,令妃被噎的一口气上不来,气晕了。
见福尔康来了,她也不顾什么男女之防,直接让福尔康见了小燕子。
福尔康见了小燕子,便说了:“你可知道紫薇!?”
这下可是不得了了,小燕子当即便吓傻了,再被他一诈,什么都说了出来。口口声声直要将格格的位置还给紫薇。
福尔康心头巨震,他安慰了小燕子几句,勉强将她稳住,便去寻了五阿哥和福尔泰。要将这件事说出来,让他们一起想办法。
五阿哥一见到福尔康,便兴奋地说了乾隆要用他的主意为兰馨格格选驸马的事情。又责怪福尔康竟好几日寻不到人。福尔康勉强笑了几声,五阿哥便让他说几个不错的人选。他心念一动,说了富察皓祯,又说了他捉白狐放白狐的事情。
五阿哥大喜,也记下了,准备重点推荐给乾隆。好再得乾隆的几句夸奖。
福尔康就此把话题引到了紫薇身上。又说了小燕子或可能也要嫁人之事。
然后,便说了若是混淆皇室血统,五阿哥竟是要首罪的,五阿哥不傻,当即便白了脸。再一听这格格身份竟然是有误的。
便傻了,问福尔康解决之法。
福尔泰看着这一幕,心头便更寒:‘虽说已经准备好陪着死了,也做足了要推着死的更快些的打算,但,这死的未免也太快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完成昨晚的承诺——让紫薇进宫,我把原本要三章写完的【龙源楼相会】浓缩成了不到2500字的内容。
可是,还是写不到紫薇花进宫啊,无论如何都写不到啊……于是,我要食言了。
于是,我还是两章以内让紫薇花进宫,三章以内让和珅出个场露个面吧。【挥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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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去医院检查,说是眼睛过敏,鼻子过敏,皮肤过敏。
于是我顶着‘过敏患者’四个大字,抱着药离开了医院【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