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融,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不嫁给你吗?‘
尚融没想到张妍会有如此一问,一时不知该怎样回答,只能自嘲似地说:‘自然是看不上咱了,我哪里比得上郑刚的老练沉稳。‘
张妍一下转过身来说:‘我讨厌假模假式的老练稳重,我喜欢活力,喜欢缺点和优点都看的清清楚楚的人,喜欢有坏心眼却不去害人的人。‘
尚融听着张妍的话禁不住笑了起来。‘这倒像你的性格,傻乎乎的。‘
张妍却没笑,低下头低声说:‘那时我是喜欢你,可是你就知道玩,也不给人家个明确的态度,我心里就恨你,故意和他接近来气你。那次,你打破了他的头,他让我陪他回家去,在他家的破房子里他就把气全撒在我身上,后来就把我……‘张妍呜咽起来。
尚融吃惊地坐起身子,一把抓住张妍的手说:‘你说怎么回事?‘
张妍泪眼朦胧地继续说:‘完事后,他见我没有……没有流血,就硬说我和你已经……那个过了……其实,我十三岁那年被汽车撞过,是骨盆受伤,所以就没……流血……我心里恨他,就不告诉他真相,他就扯着我的头发打我,要我承认和你那个了,我就赌气承认了,他就发疯似地蹂躏我……那个……畜生竟然当着他痴呆的父亲面折磨我,不让我穿衣服……我当时觉得自己都不认识这个人了,平时那么稳重,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没想到……‘张妍哭的说不出话来。
尚融从沙发上溜到地上将浑身颤抖、哭泣的女人紧紧抱在怀里,只是大口地喘息着。这个当年校园里的公主,自己青年时代深爱的恋人,居然有着如此悲伤的故事,而自己竟像个傻瓜似的活的稀里糊涂,真是对不起自己啊郑刚,我们扯平了,我也不再有什么可内疚的,张彩霞就当是张妍的牺牲品吧,是张妍先发现了你们的秘密,我只不过是将它公开罢了,不同的是,今后我要和自己爱的女人们快乐地活下去,活的轰轰烈烈,爱的缠缠绵绵,你给予她的痛苦就做为你的殉葬品吧。
时间在黑暗中静静地流淌,尚融觉得怀里的女人已经渐渐地平静下来。‘我去开灯。‘
张妍一把抱住男人说:‘不要开,就黑着好。‘说完就把头钻进了男人的怀里。
一阵幽香飘进尚融的鼻子,女人的身子软软的贴在他的身上。‘妍妍,一切都过去了,我不希望你再去恨什么人,我只希望你以后快乐地生活,就像你在学校时那样无忧无虑,你什么都不用管,一切有我呢。‘
张妍抬头看着男人,一双眸子在黑暗中闪闪发光。‘那你快乐吗?‘
尚融哈哈地笑了几声说:‘当然,从此刻起,谁都不准伤心,你笑一下我看看。‘
张妍扭着身子在男人的腰上掐了一下说:‘疯子‘
尚融在张妍的脸上亲了一下,凑着她的耳朵悄声说:‘我要选个好日子,将你收了。‘
张妍哼了一声说:‘你才不会对我有兴趣呢,我们在一起都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你……你们男人都是这样,只想独占……‘
‘谁说我对你没兴趣,你摸摸。‘尚融把女人的手放在自己的某个部位。
张妍娇哼一声,双手搂住男人的脖子喃喃道:‘那现在就……‘
尚融亲着女人的面颊说:‘一切都要按计划行事,你老公现在可是病人呢。妍妍,这段时间我们整天打情骂俏的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就像恋爱一样。‘
张妍撒娇地扭动着身子哼哼了几声,凑在男人的耳边低声说:‘你老实交待,有没有想过偷偷溜进卧室干坏事。‘
尚融笑道:‘如果我偷偷溜进来干坏事,你会不会反抗?‘
张妍道:‘会呢,我咬你。‘说着就在男人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尚融搂过女人的头在她的嘴唇上亲吻起来,直到吻的女人喘不过气来才松开。
张妍喘息着说:‘在学校那会儿,你就像木头似的,现在怎么就那么会*女人。是不是玩过很多女人了?‘
尚融笑道:‘女人倒没玩过多少,只是理论道行比较高。‘
‘没有实践哪里来的理论?‘
‘有些理论不是从实践中来的,完全来自大脑缜密的逻辑思维,不过管不管用还有待实践的检验。‘
张妍娇嗔道:‘让我听听你的理论,小女子也好有所准备呢。‘
‘你真要听?‘张妍点点头。
‘你敢听我就敢说,这可是你逼我说的,到时候不要污蔑我啊‘
张妍亲着男人的脸哼哼道:‘你说,你说。‘
尚融清清嗓子道:‘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如果我要放开玩女人,可以总结为四玩。‘
张妍见男人一本正经的样子,就笑了起来。‘名堂还不少嘛,别卖关子了,小女子受教了。‘
‘一是玩感情。比如紫惠和你,我爱你们,属于春风有意戏卿卿。‘
张妍抱着男人的头亲了一下算是鼓励。
‘二是玩纯洁。追求纯洁是男人原始欲望的表现,他最能满足男人的占有欲。‘说到这里尚融的脑海里浮现出乔菲美丽清纯的身影。
张妍幽幽道:‘可惜我已经不纯洁了。‘
尚融在张妍的软臀上拍了一掌说:‘不许胡说八道纯不纯洁不是女人自己说了算,而是由男人来定义的。你是否纯洁必须由我来验证。‘
张妍娇声道:‘好嘛好嘛你继续说。‘
尚融清清嗓子说:‘三是玩*,不过对*的看法取决于男人的阅历、素质、地位以及审美层次。严格来说张彩霞也算*。‘
‘她算什么*‘张妍抗议道。
‘凡事物极必反,美的过头,不食人间烟火,必遭人弃,相反,丑到极处,则又物以稀为贵,也就具有了审美价值‘
张妍笑得浑身乱颤。‘还有第四呢?‘
‘四是玩变态,一说起变态,人们就自然会想起西方的*等勾当,其实我对那些东西深恶痛绝。‘
‘那你的变态是指什么?‘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真正的变态应该是激情的产物,是激情得不到发泄的结果,绝不是想变态就能变态得了的。现代人的压力太大,连正常的*都要依赖药物,那里还有激情可言,充其量也就是发泄点兽欲而已。‘
‘照你这么说,变态岂不是……是那个的最高形式了?‘
‘不,最高形式只有古代的太监才能玩出来,现代人缺乏想象力,永远达不到那个层次。‘
张妍娇羞地说:‘我明白了,你就特别想和我玩变态吧,因为你对我的激情一直都没得到发泄过。只是不知你现在还有没有激情了。‘
尚融一下跳起身子,假装恶狠狠地说:‘你居然敢怀疑我对你的激情,我现在就变态给你看……‘
张妍尖叫着:‘不要‘跳起来推开男人的魔掌就向卧室逃去。
新年的前一天。尚融起了个大早,站在阳台上舒展了几下手脚,就见天空飘起了小雪,地上已是薄薄的一层银白色,尚融打开阳台的窗户,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冰冷的雪花飘到脸上凉丝丝的,早起的软弱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这一年马上就要结束的时候,尚融的心情很好。就在几天前他在胖子和高燕的支持下顺利地完成了公司的股权变更,杨钧虽然一万个不愿意,可在尚融的软硬兼施下也不得不暂时让步。与此同时,公司的资产也首次超过了一千万元。此外,更让他得意的是与紫惠旧梦重温的契机再次显现。紫惠已经答应他辞职加入公司的提议,并且同意晚上和张妍一起陪他共同辞旧迎新。就在昨天晚上,开车送她到楼下的时候,尚融厚着脸皮亲吻了她的前妻,女人只是忸怩了一下就乖乖地伸出香舌让他品尝了好一阵。
这是一个信号,一个意味着下次可以更进一步的信号。而另一个呢,想起张妍,尚融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今天晚上自己就有一份大礼送给她,只是目前暂时保密。事业美女都已经向他张开了怀抱,他尚融没有心情不好的理由。只是想到在这一年的最后一天要办的一件事情,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尚融轻轻推开卧室的门,看见张妍抱着被子还在沉睡,一头秀发洒满了雪白的枕头,因为酣睡的缘故两个脸蛋上浮起两片红晕。美人冬睡图。
尚融把自己的脸贴上那抹娇红轻轻地蹭着,说不出的温暖滋润。又蜻蜓点水似的在女人嫣红的双唇上亲吻着。仍不见女人有动静,脸上露出一丝坏笑,把冰冷的手伸进被窝放在了女人温软的小腹上。
张妍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就尖叫着滚到男人怀里,哼哼叽叽地向男人索吻。尚融就抱着女人慵懒的身子和她尽情地交换了一阵吐沫。
‘懒婆娘,昨晚是不是做*梦了,身子怎么这样乏呢。‘尚融在张妍的耳边调笑道。
‘梦见色狼追我呢,跑了一晚上,能不乏吗?‘张妍只顾闭着眼睛享受男人的温柔。
‘色狼有什么可怕的?豺狼才要吃人呢。‘
‘你就是豺狼里面的色狼。‘
尚融在张妍的嘴上一阵狂吻。‘我可不是什么女人都吃,也挑肥拣瘦呢。乖乖地让我检查一下,看看是否让我满意。‘说着就动起手来。
张妍咯咯娇笑着,扭动起蛮腰左右躲闪,最终斗不过男人,只好晕着脸、忸怩着让男人检查了一番。
郑刚是通过看守所的张所长向于永明传达的信息,以请律师为借口要求见自己的老同学一面。郑刚明白自己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阶段,虽然对人生仍存深深的眷恋,但面对阎王发出的邀请也只好认命。可在向阎王报道前,他必须要了却自己的两桩心事,在经过几天的深思熟虑后觉得非自己的情敌难以胜任。自己最后的遗愿竟要假手情敌来实现,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郑刚深切地体会到了人情的冷暖,命运是何其不公呀。但即使如此,他仍然没有丢弃自己最后的一点尊严。我死了也不会欠你这个人情的。
尚融是第一次来看守所,灰色的高墙上拉着电网,穿着大衣的荷枪实弹的武装警察在墙上来回的巡视,刚走到大门几十米远的地方就听到一声大喝:‘站住‘尚融吓了一跳。不知所措地站在雪地里,就见岗楼里一个小武警端着枪走出来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似在评估他的危险程度。‘同志,我是来看人的。‘尚融扬了扬手中给郑刚买的一些物品。
‘今天不接见‘
‘同志,我和张所长约好了才来的。你能不能给他打个电话。‘尚融谦卑地说。
‘我们不管这事,你要进去就让他出来接你。‘
看来所长也管不了武警。没办法,尚融只得给于永明打电话询问张所长的电话号码,然后才联系上了张所长。赶快办完事离开这个鬼地方,这世上哪都能去,就是不要到看守所。
张所长穿着一身警服,是个矮胖的中年人,也许由于吴局长和于永明的关系,他对尚融倒是格外客气。
‘你是郑刚的大学同学?‘张所长边走边问道。
‘是呀他在里面怎么样?‘
‘挺老实的,他是聪明人,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的。‘叹了口气说:‘他家里没别的亲人了吗?‘
‘只有一个痴呆的老爹,他**死的早。‘
张所长笑道:‘这下母子可以团圆了。‘
在尚融的印象中,家属探视罪犯都是在一个隔着玻璃的房间里,电影里都是这样的,可眼下却是一间很小的砖房,里面只有一张桌子,桌子的一边是一张旧木头椅子,另一边却是一张扶手上带锁的铁椅子。
‘把你带的东西交给我,你在这里等一下,不该说的话不要说,十五分钟够了吧。‘
没等尚融回答人就走了出去。那张铁椅子显然不是自己坐的位置,尚融就在那张木头椅子上坐下,点上一支烟吸着,心里一阵莫名的紧张。
一阵叮当叮当的声音朝房间走来,尚融站起身就看见两位狱警一边一个抓着郑刚的胳膊走了进来,郑刚的脚上拖着一条脚链,双手被铐在前面。他看见尚融时在门口站了一下,紧接着就被两个狱警拉进来锁在了那把铁椅子上。
‘有话抓紧时间说。‘两位狱警竟然走了出去。
尚融刚在凳子上坐下,就听郑刚急切地说:‘快给我点支烟。‘
尚融点上一支递过去,郑刚伸出带着手铐的双手接了,迫不及待地深深吸了三口,那神情就像一个吸毒者。
趁郑刚过烟瘾的一刻,尚融打量了一下老同学,哪里还有昔日的*倜傥,被剃光的脑袋看上去显得很滑稽,要是在别的地方,尚融早就忍不住笑出来了。整个人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几岁,只有那双眼睛仍然机警,只是更加冷漠了。不知张妍要是看见郑刚的这幅样子作何感想,痛耶?悲耶?
‘你慢慢抽。我给你买了十条呢。‘尚融不知为什么心里就觉得有点难受起来。兔死狐悲。
‘张妍好吗?‘郑刚过足了烟瘾的第一句话让尚融刚软下来的心顷刻变的坚硬了。
‘你就别瞎操心了。不是让我给你找律师吗?‘
郑刚扭头朝门口看看,压低声音说:‘我们说正事,时间不多了。‘
尚融不知郑刚是说接见的时间不多了,还是说活着的时间不多了。看他把那支烟抽到过滤嘴了还舍不得扔,就又给他点了一支,郑刚接过去,平时高傲的眼睛里居然流露出一丝感激的眼神。
‘尚融,我是快要死的人了,托你办两件事你不会拒绝吧。‘郑刚两眼紧盯着尚融说。
‘有什么事你就尽管说,我要是拒绝今天也不会来了。抛开一切,我们还是同学嘛。‘
‘我不需要律师,但你一定要给张彩霞找个好律师。她陷的并不深,我已经把一切都揽下来了。‘郑刚用急迫的语气说道。
尚融心想,听你的口气好像自己挺仗义,没有你张彩霞会有今天吗,她陷的深不深你说了算数吗?又想起于永明在电话里说,张彩霞到目前为止一直是零口供。张彩霞比你强多了。
‘这事不用你说,其实我已经安排了,不仅律师方面,其他方面我也会安排的,你就不要为她操心了。说说另一件事吧。‘。.。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