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信口雌黄了。”未央轻声言明其中要害。
白于裳也知芸凰心中忧愁,便言:“不如命人将他带了来,问问他自己的意思。”
“此言何意?”芸凰似是瞧见了一丝曙光。
而未央却立即会意了白于裳所言,暗忖那艳姬也未必能有什么抱负,终究过于脂粉。
“他终究是浅苍而来的男子,那处从来都是男尊女卑,想来他未必愿意做这个男后,不如叫了他来问问他是何意,若说由他亲口提出不愿意做这个男后,想必浅苍那处也不会怎样,但若说他不肯,那微臣就逼他写下意决书,言明不愿做这个男后。”白于裳想了两日,只生出了这样一个主意。
其实这主意不好不坏,全凭一张嘴说话,且还要艳姬听命于他们,故而算不得是什么良策。
未央轻撇白于裳,暗忖这厮还真是什么损招都敢出,关键若浅苍那里不肯罢休,她是不是要领梧栖一个朝的人去辩解。
卫子虚口才极好,就算是十个白于裳也未必辨的过他一张嘴。
可芸凰却觉着甚好,立即就吩咐下人将艳姬带上来。
白于裳对着未央微微挑眉,语气甚有些恭敬的问道:“丞相大人以为白某的主意如何?”
未央只是讪笑道:“这天下也未有人赢的过国师大人一张嘴,若说浅苍不信,自是国师出面辨证,我朝全臣及陛下自然放心。”
白于裳一听未央给自己带了一顶高帽便有些不悦,于是将他一道拖下水:“白某这点功夫自然不及丞相大人,每每都占不着嘴上便宜,还望丞相大人助白某一臂之力才好。”
“只怕要拖国师大人的后腿,未某还是细心再想想有何更好的周全之策吧。”未央依旧推托,他从来不屑与白于裳为伍,她出的主意自己去善后。
芸凰也都见怪不怪了,她宠着他们,要倚靠着他们,故而也随着他们任性。
艳姬今日袭的一身藏青色锦服,由两位宫女带进了轩内。
白于裳暗叹此人真心如壁画中走下来的人物一般,儒雅之风尽显,举手投足的绝世风姿,她在心里暗暗念叨要不要继续当梧栖第一“美男子”。
“艳姬见过陛下,陛下万受无疆。”艳姬只微福了福身子,脸色淡然,眼眸之中无畏无惧。
芸凰单枪直入,也不愿于他废话:“你眼下是如何打算的?”
“陛下将艳姬如何打算?”艳姬反问道,直直盯着芸凰的眼眸细瞧。
白于裳微蹙了蹙眉,想这个叫艳姬的不简单,他身处别国,眼下很有可能身首异处,且不过一颗棋子尔尔,居然还这般泰然处之,这份淡定从何而来?
未央对艳姬也是另眼相看,思忖着自己对此人只是听说,只当他是个草包,而依眼下看来似乎不会是个乖乖傀儡。
芸凰也未料到他竟如此出言,也不愿与他眼神对视,只是往白于裳那里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来言明。
白于裳自然不敢推托,对艳姬缓缓道来:“陛下是问你对男后一事如何看法,是否心系?”
艳姬往白于裳及未央各看一眼,随后凝视住芸凰,一字一顿言:“艳姬自然是不愿做这个男后的。”
芸凰大喜,心中亦如放下一块大石,脸色也比方才温和许多,笑道:“如此甚好。”
“可惜浅苍未必肯甘休。”艳姬又一言,打破了芸凰才提上的欣喜心情,瞬间又变的冰冷。
“你放肆!”未央厉声言,白于裳也觉着可恼。
艳姬似笑非笑,甚是不以为然,不急不徐道来:“艳姬也是空有一腔热血抱负无处可展,原说想
为浅苍鞠躬尽瘁,只可惜却成了弃民。都言梧栖女皇陛下知人善用,不分贵贱高低,若说陛下愿给艳姬一条明路,自当不遗余力效忠。”
未央盯着艳姬细瞧,微眯了眯双眸,淡然言:“朝堂之上无男子,你到了此处也是抱负难施。”
“何况你如何证实自己从此效忠梧栖?”白于裳也在一边冷冷出言,此刻她不得不与未央同流合污,毕竟大家同出一国。
艳姬侧脸盯紧未央,又冷撇白于裳,淡笑道:“如何也是陛下断言,丞相大人做不了主,国师大人亦也不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白于裳及未央都觉此人牙尖嘴厉,还真不是个好惹的主,却都选择缄默。
芸凰甚有些为难,手指敲打着椅把思量,男子不能参政可是她这朝立下的规矩,难不成还要自立自破,这如何是好。
艳姬又将其中道理一一言明:“陛下细想想眼下局势,是否正是用人之际。浅苍野心颇大,只为吞并梧栖及夜玥,此刻的艳姬也不过是被利用的由头。不立男后,他们便要威逼梧栖,若说立男后,陛下又不愿。但若说进朝为臣,便让浅苍也无话可说,而艳姬自当效忠陛下,且可召告三国,是艳姬自愿不为男后,只为丞相。”
这一句似要将人给生吞活剥了,他竟要当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