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局势混乱,邦交结盟是件要紧事。
白于裳心中确实有个提议却不肯先说,只往未央那里轻撇一眼,谁知这厮也只等某人先开口,紧抿双唇一言不发,只顾低头喝汤。
芸凰却以为他俩是未想出个良策,便先道出心中所想:“浅苍与夜玥两国都不能怠慢,孤以为由国师出使浅苍为妥,一来卫子虚是你同窗好友,自会多有照顾。二来适时也该探探浅苍国君到底几份诚意,且这摄政王爷是何心思也需仔细探究。至于夜玥那边就由丞相担当吧,前段时日都说夜玥国君身子抱恙不太行,而今却祝大寿,亦不知他眼下情形如何,他虽与先皇约定两国永世为盟,但若说国之移主便不好说了。”
白于裳心里头一紧,蹙眉出言:“微臣以为这样不妥。”
“哦?”芸凰微挑了挑眉,而后放下手中银筷,示意白于裳言明,“看来国师有更好的主意,不妨说来听听。”
“就因卫子虚与微臣太过熟悉故才有些不妥,念及旧情他要越发得寸近尺,而微臣亦不敢太过划清界线,且微臣对卫大人的口才甘拜下风,实在招架不住,想来丞相大人才是出使浅苍最妥当之人。”白于裳边言边抬眸凝视未央,极不客气的将这个包袱甩给他,又说,“微臣出使夜玥定不辱使命。”
未央觉着白于裳这如意算盘打的响亮,想她十有□□是怕卫子虚,且她难道还不死心想巴着那没用的太子,便笑言:“微臣以为国师聪慧过人,而今又何必自谦于卫子虚之下。”
“丞相此言差矣,梧栖第一聪慧伶俐之人当属未大人,心思细腻,做事拿捏有度,白某从来都是望尘莫及,反倒是丞相大人不必过谦,浅苍之行就拜托丞相了。”白于裳虽说有拍马屁之嫌,但她也确实敬重未央的那点小聪明,且她还真是不愿见卫子虚,何况她有她的去处,更有要紧之事办。
“国师大人这般谦逊竟让未某不太习惯了。”未央一边嘴角微扬,满满的都是讪嘲之意。
芸凰细想了想白于裳方才所言是有些道理,便问未央:“丞相以为如何?”
未央巴不得去浅苍,既然是白于裳先开的口,他亦不必推却,只说:“微臣就依国师之意,定不负陛下所托。”
白于裳这才长松一口气,不必见卫子虚就能少些折磨呐。
芸凰微点了点头,却又有一件烦忧之事,问:“若说丞相及国师都离了梧栖,该由谁来替孤分忧朝中国事?”
“朝中能臣居多,陛下不必担忧,且出使不过五日便可回朝。”未央出言宽慰。
“宫中又有燕青,陛下大可安心。”白于裳也随后给芸凰吃了一颗定心丸,又道,“若说朝中真有大事要办,就让刑部尚书卫清担当即可,陛下依旧往日一样。”
芸凰一听此言才稍觉宽心,又似不放心道:“你俩可要速去速回。”
白于裳灵眸微转,又对芸凰请示道:“不如让娇主与微臣一道出使夜玥吧,一来可让他以为陛下重用他,二来微臣一路也好测测他对梧栖的忠心。”
芸凰最不愿见的就是艳姬那张脸,虽说生的好看,却不讨她的欢喜,当下就应诺了,倒是惹来未央的不悦,往白于裳那里冷刮一眼,刚要出言就被某人给截了,她笑兮兮道:“虽说娇主该由丞相大人说教,亦是轮不上白某的,只是他眼下不便去浅苍,留在梧栖难免又要碍陛下的眼,不过是权宜之计。”
未央冷嗤,往芸凰那里扫一眼,见她迎合白于裳之意便不在多言。
此刻从外头进来芸凰身边的贴身女婢,款款欠身禀报:“陛下,原传唤进宫的那个戏班是要让他们先回去,亦或是再等等?”
芸凰这才记起她方才宣了仙子楼那几个变戏法的进宫献艺,便吩咐:“就让他们进来这处演吧。”后又对未央及白于裳道,“国师与丞相也一道陪孤乐乐。”
白于裳与未央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想起那日被扣锁一事,都略有尴尬,连忙又各自撇望一边。
今日献艺的主角不是当日那位出洋相的小魁姑娘,竟换了一个丫头,她身材高挑,模样更俏,走动起来比先前那位更媚更柔情,那长袖也甩的更有力道。
芸凰吩咐底下人到院子里头摆桌,与未央及白于裳二人一道边品点心边瞧这技艺。
戏法自然是有趣的,伴着那奏乐的响起,院中央的人儿旋转起舞的更为欢愉。
近六月的天竟满是桃花烂漫,如雨如帘似无边无际,芸凰不禁想起了一年前那个桃花盛开如霞的春季,那是与他第一次相见......
这里还沉浸在往日的羞涩之中,耳边却听到未央喝道:“保护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