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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一国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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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不在意手背上的伤便未接过那个小药瓶子,只将那盒子打开了细瞧,却见是一支白润通透的玉簪子,一边垂有一个双环。比之前他强取豪夺的簪子强了好许,他收的欣然,又极为公平说:“未某也不占国师的便宜,一支簪便抵去一份情,至于这药就罢了。”

    白于裳见他不肯收药就是一阵心虚,暗忖他若留下条疤岂不没趣,便说:“有药为何不用,一个女子留道疤在手上岂不让人叹惜。”

    未央不答,只是挑着眉冷眼瞧着白于裳。

    白于裳被他盯的心里发毛,又说:“这药是叶太医亲手制的,绝对有效,丞相是追求完美之人,怎就甘心留条疤在手上。”边言边硬是将那瓶子塞进未央的手里,可未央却又丢了回来,淡淡出言,“我懒得。”

    一个大男人何必要像个女子般在意一点伤痕,为免太过矫情。

    可白于裳却不是如此作想,只以为未央对她终有怪罪之意,稍作思量,干脆径自将药瓶打开了拉过未央的手替他解开了纱布上药,低声下气做回婢人总归能解他的气。

    指尖轻抚手背的动作传来阵阵痛楚令未央莫名生起了紧张,如同那日坠下山崖时某人紧靠在他胸膛上一般的悸动,想抽回手却被抓的紧紧,又听耳边传来:“丞相稍忍忍,痛是难免的。这药一日擦一次,待完全吸收才可碰水。”而即又将纱布缠上,抬眸望向未央正色道,“昨日多亏丞相大人,白某言谢。”

    未央第一次听白于裳道谢竟有些不习惯,又见她转身往他的队伍去,对跟随侍从叮嘱:“此药一日一次要记得给丞相大人用上,切不能忘。”

    下人点头应诺双手接过药瓶,这才让白于裳放心往自己的车队去。

    而未央却不打算用那药,他以为这疤要留着才好。

    白于裳终以为了自己一桩心事,稍有欣慰却见某人稳稳立在她面前,吓的她不自禁往后退两步,惊魂未定道:“丞相能不能稍稍体谅下白某的心情?”

    “你是打定了主意要与夜玥结盟,是与否?”未央原不想多管闲事,但他怕白于裳用计不成反害了自己。

    若说在梧栖有谁是最聪慧谨慎之人当推未央首位,白于裳知他做事分寸拿捏极准,从未失策,可他并不赞同与夜玥合盟惹浅苍不悦,故而此事便只能交由自己,何况她一心助司息梵为国君,才挺身说要出使夜玥,再者带上艳姬还有另一层深意。

    未央见白于裳一言不发便又径自提醒:“此次出行夜玥你要住在东宫才妥,万万不可与二皇子单独会面。”后又似想起什么,戏倪道,“听闻夜玥国君之胞妹虽已过四十,却依旧喜好收藏世间之美色,府上已有三十个藏品有余,怕是就少艳姬这般别样神采的,送去讨她欢心也未尝不好。”

    那位长公主与芸香不同,前者见一个收一个,而后者却是只想寻个最出色的,故而后者相比较前者还不算太猥琐。

    白于裳灵眸微转,取笑他道:“丞相好狠的心呐,不是很爱他的嘛,怎就舍得将他送人。”

    未央嘴角微起,似有讽刺:“国师想将艳姬招摇于夜玥以示浅苍对梧栖的情深意重,更让浅苍以为梧栖对其送来的人才重视有加,真是阴暗。”

    “彼此彼此,大家一般黑。”白于裳浅笑,暗忖什么事都瞒不住他未央。

    未央干笑两声,又回到方才之话头:“他天生是一颗棋子,弃了亦是没大要紧,若真能留他在夜玥岂不更自在。”

    “谁会弃自己的有缘人?”白于裳脱口而出。

    “或许他并不是,只是严肖染在愚弄国师罢了。”未央口气不屑。

    “丞相大人这是又想说服白某放手?”白于裳与未央对视,一副戳穿他小把戏的得意模样,又道,“丞相大人要不要考虑放手,反正亦是斗不过天的。”

    “休想。”未央言毕便转身大步离开。

    白于裳只哼了一声也上了自己的马车,吩咐起程。

    这天气似个小孩,方才还是阳光灼热,眼下便来了一场雨,且是越下越大。

    白于裳撩开纱帘见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便吩咐道:“先往前面的驿站歇个脚吧。”

    前面侍卫应诺,便带着队伍往驿站去。

    这驿站虽小却一应俱全,位置开的偏僻,但生意却不差,来往商客都要在此处稍作停留,何况外头下这样大的雨,更是比往常困留住许多的客人。

    驿站老板面带笑容出来迎客,见到白于裳便恭敬道:“这位客观是暂歇,亦或是打算住一夜?”

    白于裳往四处打望,见未有空座位便道:“开间房暂歇吧,再准备一壶茶带上来。”言毕又转身

    去望艳姬,却见他脸色苍白,比方才咳嗽的更为利害,便好心问一句,“娇主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受了风寒?”

    艳姬蹙眉忍住咳嗽却不自禁咳的越发惊心动魄,好不容易才回一句:“无碍的。”

    白于裳稍有担心却未再多问,转身就跟随那驿站老板往楼上房间去。

    老板脸色潮红很是恭敬的形容,言语之中极尽讨好:“若说草民未有猜错,阁下就是国师大人吧?”

    白于裳略有诧异,她竟不知道自己名气大到如此,遇上谁就能被认出来,便礼貌点头:“是在下。”

    “往日总是听说书先生说国师的传奇事迹,竟不知眼下有幸遇上了真人,实在三生有幸。”那驿站老板两眼放光,很是雀跃,又试探道,“国师可否替草民写几个字,好让草民叫家中孩童日日供奉。”

    “我乃一介凡人,受世人供奉者那是菩萨,白某岂敢。”白于裳虽嘴上谦逊却在心中很是欢愉,她并不介意让众人敬仰。

    “国师一无才二无品三无大志却能拜为国师,且陛下又对其宠幸有佳,如此恩德长久不消真是天下之奇闻也,草民望我儿也能有国师这般运气及福德。”那老板笑意盈盈实话实说,全然未瞧见白于裳那张拉的老长的俊脸。

    这到底是讽是夸,已然叫某人没了方才的暗喜。

    老板为向白于裳讨两个字便将最好的房间给她,但这驿站其实也就两间房,并无什么太大相差。

    只是白于裳暂歇的这间多了一张榻及一道珠帘罢了。

    “麻烦老板泡壶清茶,再煮一碗生姜水来。”白于裳吩咐老板两样东西便示意他退下去,虽说她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但只是暂歇便不再多开一间。

    艳姬径自坐在桌边依旧在咳,咳的白于裳的身子也忍不住要打颤,又问:“这一路都未有个随队医士,娇主可还挺的住?”

    “若说挺不住便能回梧栖嘛?”艳姬又是捂嘴重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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