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道:“可有人族修士来过?”
“不曾有人族修士来过。”
另外一个中年模样的魂族应了一声。
鬼青渔点了点头,哂道:“看来玉京城的那帮胆小鬼,是打定主意龟缩在城里不出来了。”
两个魂族闻言,哈哈大笑,老者道:“那些家伙,已经被老祖吓破了胆子,不敢出来倒也正常,不过等老祖恢复之后,早晚会再次轮到他们,看看他们那个大阵,究竟能抗住老祖多少记攻击。”
鬼青渔再次点头,眼底射出不屑之色,又问道:“道临道兄,可还在白象寺中?”
二人脸色一正道:“道临道兄此前一直在闭关,刚刚出关没有多久,还在寺中。”
鬼青渔面色一缓,再不理会二人,往前掠去。
两个魂族面面相觑了一眼,没有说话,脸上自然不敢流露出半点不快。
“鬼青渔这个家伙是怎么回事,不是和其他几人南下掠夺了吗?为何突然孤身一人回来了?”
中年魂族的神识传音,在老者的脑海中响起。
老者双目微眯,声音缓慢道:“鬼道临是我们魂族当中,老祖之下的第一高手,修道资质和天赋,不可估量,连老祖都赞许有加,认为他是自己之后,最有可能进阶离尘的修士,鬼青渔找他,莫非是出了什么大事?”
二人暗暗猜测,片刻之后,满头雾水的再次巡逻起来。
回说鬼青渔,飞了没一会,便降下剑光,落在一处通体雪白的房屋前。
这处房屋,造型只属寻常,但与其他房屋明显隔着颇远的距离,地势也高出了不少,一副居高临下般的傲然姿态。
笃笃!
鬼青渔走到房门前,轻轻叩了两声,神色少见的肃穆恭敬。
“进来吧。”
许久之后,一声低沉异常的声音响起,门上禁制,一散而空。
鬼青渔推开房门。
房屋之中,光线暗淡,一道身穿黑色长袍的影子,背负着双手,独立于黑暗之中,气息平静而又古怪。
此人身材高大雄壮,肩膀极阔,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凝眉沉思的时候,格外予人一种如山似岳般,无法撼动的沉稳感觉。
四十多岁年纪的模样,面孔长而瘦削,颧骨高高突起,鼻梁微勾,双目凹陷,目光异常深邃,漆黑的眼中,不时流过一道道精光。
一头乌黑长发,披散在双肩上,气质威霸中带着几分邪气,如同魔神降世一般。
鬼青渔看到此人的第一眼,立刻便微微一怔,对方虽然站在那里,他却捕捉不到对方的一点位置,仿佛两人处在两个可以互相看见,却完全不同的空间里。
这种感觉,他只在鬼残阳的身上见过,如今又多了一个。
“道临兄,你现在究竟是什么境界?”
鬼青渔下意识般的问了出口。
黑袍男子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还没有资格知道。”
鬼青渔一噎,突然竟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亦是元婴后期的修士,竟被人这样说,实在有些尴尬与羞怒,不过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对方刚才那一眼,竟仿佛直接看进了他的灵魂深处,令他生出浑身冰凉的感觉。
黑袍男子道:“青渔,我听说你到南方去了,为何突然回来了?”
他的声音,平静中带着几分冷漠,听不出半点情感。
鬼青渔想起正事,连忙脸色一正道:“说出来有些惭愧,在下此次南下,在古垣山脉中,折戟沉沙,还折损了五个同伴,四个元婴中期,一个元婴初期,此次回来,是向道兄求援来了,请道兄为我等做主。”
“古垣山脉……是太乙门的人干的吗?”
黑袍男子声音依旧平静,但眼底深处,却有点点寒芒亮起。
“正是他们!”
鬼青渔将自己的遭遇,仔仔细细讲了一遍,随后道:“太乙门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大动作,虽然不知道他们究竟要干什么,但道兄若打算为鬼雨摇,鬼力行两位道友报仇,恐怕都不可再拖延下去了,无论为公无私,请道友出山一趟!”
黑袍男子目光微闪,没有说话。
鬼青渔接着道:“根据我们从以往的战绩推断,月龙道人和纪白衣九成已经领悟意境了,再加上钟离子羽也领悟了一门古怪意境,我们魂族当中,老祖不算,恐怕也只有道临兄可以将他们三人斩杀了。”
鬼道临闻言,面上浮现出一个三分鄙夷,七分高傲的森冷笑意,自言自语一般,声音深沉道:“光是领悟了意境,已经没有资格,在这个时代里争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