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十分的不解,在她看来,有问题就沟通和解决,如果不想沟通解决,那就干脆欣然接受,一面对田静婉言听计从,一面又私下里去和外人诉苦,问题并不会因此而自动消失掉,心里的不满也只会越积越多,这样的做法和阳奉阴违并没有什么实质的不同,也不是一种良性的循环。
并且结合眼下的这个案子,纪元亮的行踪还有很多暂时没有办法印证的部分,到底他和田静婉的这种不良循环已经持续了多久,纪元亮除了对田静婉的爱之外,还有多少积压在心中的负面情绪,这都是至关重要的。
唐果从来都不怀疑纪元亮是爱田静婉的,如果只是不爱了,他完全有资本选择离开。真正令人担心的就是这种怨气被深深压制住的爱,往往有些时候爱的越深,到最后在积蓄的怨念之下变质成为的恨,就也会越烈。
“我不敢。”纪元亮摇了摇头,有趣的是,他说出来的并不是不愿意或者不能,而是不敢,“小婉一直觉得对我充满了希望,我怕她失望,我怕她觉得自己当初看走了眼,嫁错了人,我希望她能觉得自己嫁给我是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我不比以前追求过她的那些青年才俊差什么,所以我不能让她知道我力不从心。”
纪元亮说完之后,用两只手掩住自己的脸,声音又哽咽起来,眼泪也再一次顺着他的手指缝隙流了出来:“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了!我以后再怎么努力也没有意义,小婉已经不在了,我要证明自己的能力给谁看……”
唐果看着纪元亮痛哭的样子,心里的感受很复杂,她既为这个男人失去了心爱的妻子而感到同情和难过,又觉得纪元亮和田静婉之间所谓的深情和幸福,似乎和她之前以为的相差甚远,有些变了味道,感觉有些怪怪的。
这两个人看似是十分相爱的,但是实际上却又在各自欺骗着,一个为了让消除丈夫客观条件上的优越感,硬是把自己包装成了一个好学上进,拥有众多追求者,并且感情生活如同一张白纸一样的人,另外一个明明生活的很压抑,很吃力,却还要假装成毫无怨言,夫妻同心的模样。在这样的假象背后,到底还滋生着什么除去爱情之外的东西,谁也说不清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不是好现象。
秦沧又让他哭了一会儿,然后开口询问道:“我们明天返回a市,你是这边的要紧事情还没有处理完,需要做等一等,还是可以跟我们一起回去?”
“没有什么事是比小婉的事情更重要的。”纪元亮抬起头,两只眼睛红的厉害,“我现在就订票,明天跟你们一起过去,我这个丈夫无能,没有能够保护好自己的老婆不受伤害,那处理好她的后事,安顿好岳父母和孩子,这也就是我唯一能够最后再为她做的事情了。”
说完之后,他就强撑着身子,慌慌张张的摸过手机,用颤抖的手在通讯录当中查找订票代理的电话,不知道是不是方才的痛哭和伤心消耗掉了他的大半体力,他现在看起来十分虚弱,好像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昏过去似的。
电话打通了,纪元亮手机开了扬声器,好让秦沧和唐果也都能够清清楚楚的听到电话那一段的人说了什么。由于预定的太晚,秦沧和唐果返程的那一班飞机经济舱已经满员了,只有商务舱还有空位,于是纪元亮就让那个代理帮自己预定了商务舱的票,顺便也让对方把唐果和秦沧的机票也升舱过去。
“你不用这么破费的,”唐果觉得这样有些不太好,毕竟纪元亮不仅仅是被害人家属,他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带有嫌疑的涉案人员,现在由纪元亮掏腰包帮他们给机票升舱,这总给人一种拿人家手短的错觉,于是在纪元亮结束通话之后,开口对他说,“也不是只有这一班飞机,这一班满了你订另外一班也是一样的。”
“你不用多想,”纪元亮对她摇摇头,“我这么做也是出于一种避险的考虑,我知道你们肯定会猜疑我经商失败之后,会不会动了拉着老婆孩子一起死的念头,说不定是这边刚刚杀了老婆,那边忽然有转机了,所以我自己又改了主意不想死吧?所以我觉得,从现在开始,我还是一直在你们的眼皮底下最好,对我来说也有人作伴,对你们来说,也可以解心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