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向西南方向磕三个头就算入了我们缝鬼宗了。”古塔手指西南方道,“记住我们恩师叫缝鬼老人。”
王放二话没说朝西南方向磕了三个响头,磕完道:“师父他老人家安好?”
“不好。”古塔眉头一皱道:“大约百年前,恩师曾耗*力短暂地唤醒过我,当我被唤醒的那一刻我就清楚地意识到不好,因为恩师说过即便他能唤醒我也不过是短暂的,我知道一定是出了大事了。”
“什么事?”
古塔顿了顿,双眼中早已经饱含泪水,道:“恩师被人暗算了,当年恩师鬼道通玄,只差一步便能登临缝师九品,为此恩师日以继夜,潜心研运,忽略了一众弟子,没想到就在最后一步凝聚精魂的关键时刻被自己的古轼那个贼小子偷袭,精魂走了岔道,同时又身受重伤,不得已将自己封印起来。”
“封印在哪里,我们去救他啊。”
“岂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古塔摇摇头,“师父说,只有我达到九品缝师的境界才能帮到他,否则即便打开了他的封印,也治不了他的伤。”
“我明白了,只有达到九品缝师才能知道精魂走了什么岔道。”
“算你不笨。”古塔道:“师父有弟子三个,我算第三个半,师父常说,两个大弟子性情愚厚,小弟子则太过刁灵,因此危难之际,师父想到了同样沉睡中的我,他说冥冥中他有直觉我一定能苏醒。而他这个秘密也只有放在我的睡梦中才放心,否则以两个大弟子的心性纵然有心未尽能帮上他,甚至会帮倒忙。”
“这么说,师父很看中你啊。”
“可惜,我古塔又怎么配让师父看得起呢,我自诩还算有些小聪明,可是天下事岂是聪明就能成的。”古塔叹息道。
“那你怎么觉得我就能成呢?”
“你能不能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古塔是不成了。这么多年来,我总是不能专心做一件事,一专心,头就会无比绞痛,每天不过是吃吃睡睡的牲畜而已。”古塔越说越丧气起来,不过一转念,他便一扫阴霾,道:“你要记住三个人,大师兄名唤兄古风,二师兄古成,还有个欺师灭祖的古轼。如果他们没死,你一定会遇到的。”
“嗯。”王放点头应道。
“好,下面我教你鬼道口诀。”古塔食、中、无名三指一捏,形成一个奇异的手势,口中念念有词:“遑遑天道,幽幽冥尊,弟子伏维告拜,诚泣诚恸,风雨不定,时疏时聚,万物不友,互伤互斫,弟子微渺,身如漂萍,望冥尊不吝赐道,以度弟子……”
“这是什么呀?”王放一愣。
古塔并没有解释,肃然道:“闭上双眼,用心跟我念。”
王放依言紧闭双眼,跟着古塔喃喃念道:“遑遑天道,幽幽冥尊,弟子伏维告拜……”
如此念了数遍,并无任何异动。
“专心点。”古塔斥道。
又念了数遍,王放的神思渐渐收敛起来,只听得周边风起云涌,呼呼有声。“不要睁开眼睛。”耳边又传来古塔的声音。
“……弟子微渺,身如漂萍,望冥尊不吝赐道,以度弟子。”直念了十几遍。
终于,天际传来一道浑厚无比的声音:“大道无形,尔且自来!”
话音刚落,王放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个人拖拽着飞升起来,王放睁开双眼,只见拽着自己的是一个蒙面男子,发际布满白发,可是身体却十分矫健。
“你是古塔吗?”王放问道。
“不要说话。”蒙面男子道。
仿佛是飞过了万重山,度过了千条河,迎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蒙面男子二话没说,朝着无边大海继续飞,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二人一头扎进深海中,此间竟有一面巨大的峭壁,循着峭壁往下沉,终于在将要见底的时候峭壁出现了一个并不宽大的口子,口子上有微弱的光芒闪现,仿佛是某种厉害的禁制,鱼儿碰到尽皆退却。
“就是这里了。这是鱼水禁,能阻隔鱼水进入。”蒙面男子道。
“你是古塔吗?”王放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呵呵,你说呢。”蒙面男子笑道:“不是我还能是谁。”
王放挠挠头,讪然道:“不好意思,这是哪?”
“冥尊的住所。”古塔道。
“我们是怎么过来的?”
“我们没过来,来的不过是我们的一缕精魂。”古塔道。
“那我们的身体现在在哪里?”
“在睡觉啊。”
“好吧。”王放有些无语。
“走,进去。”古塔当先进入了那鱼水禁中。
那道口子一过,眼前豁然开阔起来,这里没有一丝水,甚至可以说有些干旱,头顶一轮明月高悬在空,四下里的景象虽然灰暗却清楚可见。一座巨大的灰色城堡矗立在广阔的平原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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