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算盘,以后必定要常去揽凤楼,也必定会引起人家的注意,而自己又不善于易容之术,只有自己扮演小厮,让琉璃当富家小姐才难以让别人查到自己。
举步间已经来到了揽凤楼。二人找了个清静的位置坐下,王放掏出最后的一两金子放在桌子左首,金毛熊手套放在右首。然后垂手站在琉璃身后,一幅十足的小厮模样。
揽凤楼小厮看着有这么一位美女光临,笑盈盈地过来,取了金子,倒了茶,也站在不远处随身伺候。
因是大清早,揽凤楼内的客人还不多。不过,十几天前的中年男子依旧还在,桌边依旧是折叠放着一块兽皮,闭目养神。
偶尔有人过来端起手套瞧了一通,但并没有要买的意思。
直到临近中午时分,门外踱进一个约莫六七十岁的老者,半眯着双眼,在场中踅了一圈,突然眼中一亮在琉璃的桌前拂衣坐下。
老者拿起手套,玩味地看了一会儿,正思索间,突然脸色由之前的闲适变得动容起来,眼中精芒闪过,蠕动着嘴唇,道:“女娃娃,这金毛熊的手套可是你缝的?”
琉璃哪里知道怎么回答。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听见王放道:“不错,正是我家小姐闲着没事打发时间的草作。”
老者点点头,并没有因为王放的插嘴而见怪,继续专研着手套道:“草作确实是草作,做工倒真是潦草随意的很了。”
“额……”王放没想到老者说话这么不客气,一时还真有点语塞,毕竟这也是自己的**作,心里也是没底的很。
老者顿了顿,话锋一转道:“不过这用材却是殊不简单,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是门口那个老头那里买的。”
听闻此言,王放一惊,道:“老先生目光如炬,正是几天前,那位老者买与我家小姐。”
“那倒是不错了。”老者又是一时没话,过了半晌,道:“二级大成的金毛熊,快要晋阶三级,委实难得。”
“前辈真是好眼光!”王放越听越乐,真是有种想满地撒欢的冲动。
老者并没有回应王放的夸赞,接着道:“其实老夫早就看到这块兽皮了,只是一来,以老夫的本领还无法裁缝它,二来吗,据老夫所知,此兽皮是那个老头的裹脚布,每逢过冬,老头都是用来裹脚取暖,想来今年是实在缺钱用了。鉴于上述两点,老夫也就顶不愿意买的。”
“裹脚布!”王放一愣,恨不能自断双手。
只听见“咣当”一声,琉璃的茶杯应声落地,想来琉璃也是被这裹脚给惊了。
众人听得此声都回过头来,不由有些讶然,楼内大多人都知道老者的眼光和背景,以他的身份竟然对一双手套感兴趣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一时间纷纷有人围拢过来。
老者对他人的反应没有丝毫兴趣,他更在乎的是眼前这位矜持无比,惜字如金的少女对裹脚布一说有何感想,这茶杯落地声恰是他喜欢听到的。如果琉璃知道他的心思一定会骂他是个**的老头。
老者嘴角轻轻浮现一丝寻常人都没有察觉的微笑弧度,不过也是仅此而已,继续道:“当然,这手套的贵重之处不在于材料,而在于缝这兽皮的针。”
“哦!”周围众人都是一惊,“莫非这位少女也是缝宝师?”
“老夫如若没有猜错的话,缝制这手套的针本身就是三品灵宝,乃至更高。”老者说出这段话,轻捻胡须,难掩自傲,仿佛是道出一件任何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三品灵宝!”众人一阵骚动。本来静谧雅致的揽凤楼顷刻间变得像一般茶楼毫无二致。
“承前辈贵言,谬赞,谬赞。”王放忙道。
琉璃见这么多人,一时不知所措,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老者看着座前这个少女,心中也满不是滋味,自己说了半天也换不来少女的一句搭腔,以自己的身份在平日里莫说少男少女,就是一族之长也是对自己毕恭毕敬,突然一个念头在老者脑海里徘徊,“莫不是哑女。”
“敢问小姐贵姓?”老者按耐不住问道。
“我……”琉璃想了一想,道:“小女姓王。”
王放心头一动,琉璃俩偏旁都是王字,姓王倒也是应该的。
“王小姐。”老者双手一拱道:“老夫姓邱,单名一个商字,邱某不敢冒昧请教令尊字号,若王小姐有空,可来缝宝师协会稍坐,进门只须报我邱商的名号。”
“缝宝师协会!”王放心中一震,这是一股可以和镇公平起平坐的超然势力。
“多谢老先生盛意。”琉璃躬身道。
众人心中都是无比动容,能被缝宝师邀请是何等的荣耀,而看起来,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少女好像无动于衷,众人纷纷揣度这个少女背后究竟是什么样的势力。
邱商抬手一招小厮道:“有贵客在此,还不快叫你家小姐出来!”
“是,小的马上去禀。”闻言小厮匆匆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