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腰牌往柜上一扔道:“这次可少备一匹马。”
年长的起来拿起腰牌看了看,便忙着做了登记。之后年轻的领着众人出门,绕到屋后的院子里。
院子里有几个应差的,年轻的便吆喝几个人套车备马。这些人手熟,一会子功夫便套好一辆马车,两匹鞍蹬齐全的骏马过来了。
赶车的是一个三十余岁的,黑瘦干练的车把式。过来后跳下车,拉开车门对江铁索道:“公子爷请上车。”
江铁索则对许诺拱手道:“师叔先请。”
许诺也没客气抬腿便上了车,江铁索也跟着上了车。
这个车把式在五华会馆,混饭吃时间久了,知道穿白衣的是内门的爷。每次出去收租均是白衣的坐车,青衣的骑马。如今见许诺先上了车,还道这规矩怎的说改便改了。
思忖间正要关车门,许诺却伸手抵住了。冲柴科夫点头道:“你也上来吧。”
这时南宫长健已骑在马上,柴科夫却手扶马鞍,腹部吃痛的上不了马。一听许诺这话,顿时如释重负的放开马鞍,钻进车里。
车把式有些迷惑的看看几人,江铁索却抬手将车门拉上了。车把式见状不敢耽搁了,过去把那匹无人骑的马,牵过来系在车后,才跳上车驾着马车走了。
一车一骑旋即出了镇子,顺着大道向北去了。江铁索便与许诺论起了,最近对八极拳的一些体悟,言谈间竟各有所得。那柴科夫这回老实了,低头坐在边上,一句话也不敢说。
过了半响,那柴科夫终于沉不住气。道:“以鲁师叔的本事,进榜单十强决无悬念,为何要去挑战,排在榜单三十五名的王秋生,而不一举冲进前十?”
许诺知道自家挑战榜单时的实力,是远不及今日的。便是赢南宫长健那一场,也是尽了全力才侥幸获胜。若是那时与柴科夫放单,躺在地上的便是自家了。却面上淡淡一笑道:“争那名头作甚。”
柴科夫闻言先是一愕,接着便是满脸的崇拜之色了。江铁索听了也是暗叹不已。
许诺见了二人表情,顿时满脸黑线,却还要故作深沉的端着。
天将暗时马车远远地望见一座城池。
城外路边上,站着几个衣冠华丽的人,正焦急的看着道路尽头。
一个守门的差人有些不耐道:“天要黑了,我可要关城门了。”
一个胖子道:“再等等,再等等。”
言毕过去悄悄地塞了块碎银子,给那官差。那差人得了银子便不好再催,在边上陪着等了。
胖子笑呵呵道:“今日是东家收账的日子,定会来的,只是晚了些。”
那差人不解道:“这却与我关城门无甚关系吧。等你东家到了,王老板只管在城下喊我开城门便是,何必花银子叫我陪着。”
胖子笑笑道:“话是这般说,但如此一来便不够敞亮,不够气派。惹得东家不爽了,我等的日子便不好过了。”
守门的差人闻言暗道:平时见了你等美衣华服,吆二喝三的甚是气派。却每日要担心他人算计,还要看东家脸色。与自家这个守门的小吏比起来,未必便更快活。自家虽说薪俸微薄,却也养得活一家老小。偶尔发个小财,买只鸡称二斤肉或给婆娘买个簪子,扯几尺花布都可以满家里欢笑。
想到这里,再看看胖子几人的焦急表情。竟嘿嘿的笑了。胖子见守门的差人一阵子傻笑,便白了他一眼。再转头看时,远远的一辆马车,出现在道路尽头。胖子忙几步跑到人前头,面对着马车的方向,将胸脯挺得老高地盯着渐近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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