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部,高坡密林。
大地在猛烈颤抖,树木不堪重负,轰然倒地,掺和着浓浓血腥的黑色泥土,混杂着木刺拧合成十寸长飞刀,铺天盖地轰炸在前。
“轰……”
有了天颜儿的防御法器,夜阑他们只需要负责操控飞剑,收割山魁的脑袋,闪电剑速,削落在山魁脖颈上,“哐当”一声,四肢着地得山魁,猛然发力蹿向前方,同时一双利爪强硬碰击在剑刃上。
堪比一阶下品法器的乌黑爪子,被飞剑削短一半,没有切入皮肉,那山魁嘶吼一声,扑向高悬于空的斗笠。
它们算是明白,只要有那东西在,它们的音波控物就无处施展,只要将那东西毁掉,它们就能吃到美味的食物了!
有了那只山魁带头,其它山魁分裂成两支队伍,一支队伍主战吸引火力,另一支队伍负责摧毁天颜儿的防御法器。
“看来,真是诞生了灵智!”
夜阑抿唇,右手剑指当空划落,三年前这些山魁还只知道先吃完一个食物,才打下一只猎物。现在不仅学会了屯粮,还懂得战术分配……
当真是,成精了!
十只山魁攻击防御法器,惹来天颜儿鄙夷一笑,就这些战斗力渣渣,也想毁坏她的防御法器,当真是痴心妄想!
不管怎么说,她虽然没有步入筑基期,但是她的修为好歹也是凝气十一层,不用参加战斗只需要操控防御法器,对付这些渣渣,还是很简单!
天颜儿嘴边诡笑,掐在手上的指诀,悄然变化下,没一会儿就摧毁了山魁们天真的想法。
只见,山魁狠抓向斗笠的爪子,就要触碰到斗笠边缘时,闪烁着褐色光芒的斗笠上,顿时升起千百精铁打造的刀片,那些刀片在天颜儿的操控下,拼接组合成十把锋利长刀,飞出斗笠,砍落在山魁尖锐的爪子上。
“嗷吼……”
长刀出现的突然,十只山魁反应速度慢了一步,被长刀击中,在夜阑他们有些古怪的目光下,掉落在地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嗷吼……吼……”
“趁它病,要它命!快杀了它们!”
天颜儿俏脸冷厉,不用她说,夜阑、宁闲他们就拎着寒光闪闪的飞剑,逼靠近山魁脖颈,剑指轻划,收到指令的五把飞剑,风驰电掣的切入皮肉,削落下一颗颗狰狞恶臭的脑袋。
六个人配合极好,二十多只山魁转瞬丧命在飞剑下,看着那一具具尸体,天颜儿没好气的踹向一颗脑袋。
“就你们这些渣滓,也敢打本姑娘的宝贝,该说你们愚蠢呢还是愚蠢呢!”
地上尸体横七竖八,宁闲感慨轻笑,道:“才诞生灵智,就知道策略,也是不简单了。”
“有了灵智,也改变不了它们渣渣的事实!”
天颜儿吐槽结束,就蹲在地上跟夜阑一起清理山魁爪子,其余人寻了个干净的地方,开始恢复灵力。
“这些山魁太弱了,打架根本打的不过瘾。”
夜阑沉默无声清理着山魁爪子,凑在她身边的天颜儿,一边剥山魁爪子,一边不满的埋怨出声,对此夜阑默默看了她一眼。
“虽弱,但架不住多。”顿了顿,夜阑又道:“我们尚在双栖山外围,若是进入到深山中,恐怕一个车轮战,就能耗死我们。”
双栖山究竟有多大,夜阑也不知道,但是从他们这一路上遇到的山魁数量来说,最多也不过刚才的三十多只。
再往里走,那数量肯定得双倍叠加,甚至更多……只有他们六个人,又用不得火系法术,短时间内很难取胜。
“夜姑娘,说的对。”
还在夜阑跟天颜儿蹲在地上时,陆辰溪轻着手脚,走到了两人身后,黑亮的眼睛看着夜阑发顶,一脸灿烂无害的笑容,看得夜阑沉了眸色。
这人,终于沉不住气了吗?!这一路上走来,她发现陆辰溪明里暗里,看过她不少回,每当她有所察觉,回望过去时,对上的就是那张标志性笑容。
那笑容,看得她心生厌烦,跟个狗皮膏药一样!
“陆道友,怎不恢复灵力?”天颜儿目光徘徊在夜阑跟陆辰溪身上,不知道为什么从第一次见到陆辰溪的时候,她就特别不喜欢这人。
感觉,这人有点招人嫌。
“在下,是来找夜姑娘的。”
陆辰溪笑得不好意思,尤其是看向夜阑的时候,那双闪闪发亮的狭长眼睛里,写满了真诚与歉意。
“夜姑娘,在下是来跟你道歉的。”
莫名其妙!夜阑瞥了眼陆辰溪,跟天颜儿打了声招呼后,一个人往密林外走去,见她如此,陆辰溪笑得开怀,脚步提起,立刻跟了上去。
“陆道友,这次又是什么任务吗?”
远离了队伍范围,夜阑双手抱胸斜靠在树干上,一脸冷淡的看向陆辰溪,她倒要看看,陆辰溪这次又要折腾些什么幺蛾子。
“夜姑娘,何故如此?”
远离了天颜儿那些人,陆辰溪撤去好人一样的无害表情,变得跟宁闲一样的温润如玉,说出口的话还带了几分委屈。
“三年未见,在下如今见着故人,有些开心罢了。”陆辰溪轻语,看着夜阑,双眸温和,“夜姑娘,若是不喜在下,那以后在下离你远些便是。”
只要他完成了该做的事情,夜阑以后对他而言,就是个不相干的路人甲……若不是那位前辈所托之事,偏又关系到他的命书。
要不然,以他尊贵的身份,又何必对个小人物屈尊降贵的低三下四!
夜阑目光清冷的看着陆辰溪诚恳真挚的脸,几圈扫视下,又默默低敛眼睑,她对陆辰溪的偏见,多少还是来自于三年前。
一开始,这人无故接近她,在她心有不耐时,才表明来意,跟她谈合作。结果等他们杀完几只山魁,又原路返回栖谷时,呵呵……
三个青羽门的人,徐烨跟他居然是同盟,她不想究其根底。但是在此之后,陆辰溪又三番两次,蛊惑她拜入他所在的归元宗,要说没有其它心思,她夜阑都可以自绝经脉去死了。
转瞬三年,如今再相见,她讨厌陆辰溪的感觉,依旧没法改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