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大了,万事考虑的多些,性子也沉稳了,方再没闹出什么事,这一次他和皇后都处在这境地了,可谓被逼得狠,又挂念着咱们,送些东西来也是人之常情,这怎么了?”
宁纤碧叹气道:“这就是了,太太知道太子的为人,儿媳看着,五姑娘和大伯娘她们也都知道。但这个儿媳不知道,白妹妹来府里虽然有三年,可她才和太子接触了几回?能知道太子的脾性吗?只怕未免就想的多了些。”
薛夫人也是聪明人,听见这话,细细想了一下,面色陡然间苍白起来,沉声道:“你……你是说?那孩子并非什么真心悔过,而是以为……而是以为太子忽然这样的大张旗鼓,乃是因为沈家有了东山再起的希望,所以……所以她的心又热了?”
宁纤碧点头道:“是,儿媳便是这么认为的。素日儿媳不肯在太太面前说我这妹妹的坏话,好像背后传人言似的。今儿就破一回例,儿媳明明白白和太太说,我这妹妹,情也好义也好,不能说完全没有,只是淡薄得很,能让她出尔反尔,做低伏小到这个地步,什么情义都做不到,除非是利益,天大的利益。人家都说共患难易同富贵难,可我这妹妹恰恰相反,要和她同富贵,再容易不过了,只要给她钱给她权,让她做什么都行。但是共患难嘛,呵呵,恕我直言,就是太太跪下来求她,她也万万不肯的。”
“怎么……怎么可能?我……我不信她坏到这个地步。”薛夫人瞪大了眼睛,她委实是被宁纤碧这番话给震惊了,甚至心里都生了这儿媳妇的气,只觉着她是在污蔑白采芝。若是往常,早就指着门让宁纤碧滚出去了。然而现在,想一想刚刚宁纤碧的话,想一想之前白采芝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她心里陡然就添了一丝惊恐,只觉着这儿媳妇说的话也未必就是空穴来风,若真是如此,不但白采芝可恨可杀,自己这重新信了她,被她哄得团团转的也当真是瞎了眼睛,是世上最蠢笨的混账老婆子了。
“呵呵,这样便算是‘坏到这个地步’了吗?”宁纤碧涩声一笑,眼中泛起泪光,她真想告诉薛夫人:这算得了什么?上一世的白采芝,可是为了王妃之位,毫不留情的就将那个真心待她的窝囊姐姐给慢慢毒死了。与那样的事迹相比,如今不过是不肯共患难罢了,算得上什么?
“芍药……”
薛夫人见儿媳妇眼中泛泪,心中顿时“咯噔”一下,她不知宁纤碧的秘密,只以为儿媳妇是从前吃过白采芝的亏,所以对她才会一直都没有什么姐妹之情,如今和自己提起这话,想起了以往伤心的事,方忍不住落泪。
一念及此,那心更沉了下去,暗道果然是我眼瞎了吗?难怪芍药从嫁进亲王府,对她这妹妹就连表面上的亲热都不曾有过。原来只有她知道那白采芝的真面目,我们竟全都是被蒙蔽了吗?最蠢的就是我,明明之前都看清她真面目了,偏偏又在她巧言令色之下,轻易相信了她那些说辞,我……天啊,若是真的,我还怎么有脸见人?
正在心中自责愧疚,就见宁纤碧站起身,轻声道:“太太若不信,就试探一下呗。如今还有明王爷的事,只怕白妹妹心里已经开始猜疑了,一旦知道咱们沈家起复无望,甚至连太子都朝不保夕,您那时再看她的表现,不就清楚她的真面目了吗?”
薛夫人点点头,又安慰了宁纤碧几句,只说这一次若证实那白采芝真是如此卑鄙的小人,绝不容她。只弄得宁纤碧都有些发愣,暗道怎么回事?为何要安慰我?及至碧青递过来帕子,她才发觉自己因为想起前尘旧事,竟然哭了,不由得也暗笑自己没出息,看来被害身死的伤痛和怨恨,始终难以消除啊,或许,只有等白采芝受了报应,这根刺才能彻底除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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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就这十几张纸,您都翻来覆去看几百遍了吧?还天天抱着当个宝贝似的。”
沈家如今是里里外外的忙碌着,以至于大家都觉得一天里十二个时辰根本不够用。然而宗人府中,沈千山却闲的身子都快发霉了,好在有宁纤碧之前给他的那些日记,每天里都要看个几十遍才能罢休,长琴长福说他看了有几百遍,其实一点儿都不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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