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这别找我。”周鑫连忙把责任往外推:“都是皇兄的主意,依照皇兄的心思,就打算尽速从事,最好别让舅舅们和千山看见沈家住在这样普通院子里,谁知人算不如天算,他大概也是高兴糊涂了,既抱着这样想法,就该多关舅舅们一天,他又这么快派人去宣旨把你们放出来,可不就赶上了呢。话说是谁给你们带的路啊?”
沈千山笑道:“宗人府里也有人知道沈家住处的,所以找了两个人带我们过来。”一边说着,已经是来到后院,彼时大长公主唐王妃和薛夫人等刚刚得到信儿,刚从屋里出来,就看见他们这一群人,两下凝望一番,人人都是泪如泉涌。
沈蔚和沈茂抢上前去,在大长公主面前跪下,痛哭道:“儿子不孝,让母亲如此年迈,还要为儿子担心,母亲一向安好?儿子在宗人府中,无一日不记挂母亲,唯恐母亲忧愁成疾,则儿子罪过万死难辞。”
大长公主擦擦眼泪,拄着拐杖亲自上前扶起哥俩,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两个儿子如今也是老了,头发都是星星点点的斑白,只是还好,还都活着,精神也都挺好,这就是万幸。老太太一边想着,便搂着两个儿子大哭起来。
接着又和唐王妃薛夫人相见,沈千山也上前拜见母亲和大伯娘,不免又是一番涕泪交加抱头痛哭。小平安在宁纤碧怀里,不解的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忽然一张小嘴,也跟着“哇哇”大哭起来,却是半个眼泪儿也没掉,只在那儿干嚎。
让这小家伙一搅局,大家总算都住了哭声,向这边看过来,大长公主和薛夫人唐王妃沈蔚沈茂沈千山都聚了过来,紧张问宁纤碧道:“怎么了怎么了?宝贝儿怎么哭了?”
宁纤碧也不明就里,上下查看了一遍,都挺妥当的啊。再看看小平安的小脸蛋儿,连泪花儿都不见,她这才恍然大悟,禁不住笑道:“没什么没什么,大概是看着大家都哭,小家伙以为这是什么必须的仪式,所以也要跟着嚎几声,没看眼泪儿都没掉吗?”
大家一愣,接着便齐齐哄笑起来。小平安停了哭声,傻傻看着眼前这些人,周鑫在旁边忍不住笑道:“行了行了,看看你们把孩子难为的,小东西肯定在心里想,这是怎么回事啊?到底是哭还是笑呢,我要怎么办啊?”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而似乎是为了证明周鑫的话一般,小平安在茫然四顾看了一圈之后,果然也咧开小嘴,跟着咯咯咯笑起来。
众人越发笑得厉害,沈璧珍倚着轻怜,直叫给揉揉肚子,一边喘着气道:“哎哟我不行了,这……这小鬼灵精……哈哈哈……不行了……我……我笑得肠子都要断了。”
一边说笑着,便重新进屋。待众人都进去了,独独沈璧珍留在最后,看着同样没进屋的宁彻宣笑道:“我们要搬回亲王府了,你是不是也要回候府?”
宁彻宣点点头,忽然目光落在沈璧珍头上那支步摇上,喃喃道:“这步摇到底不是好材质的,看里面的铜锈都露出来了,鎏金的首饰,果然戴不长久。”
沈璧珍一愣,旋即便明白了宁彻宣的意思,因左右望望无人,便将步摇从头上拔下来。
宁彻宣心中一紧,只以为对方是要把步摇还给自己,却见沈璧珍在步摇上珍惜的抚摸了几下,感叹道:“是啊,所以我最近都不舍得戴,唯恐戴坏了。好在步摇虽是鎏金的,人却是真金。”她说完,抬头看着宁彻宣,忽的红着脸小声道:“将来……下聘之日,你……你可愿……可愿再送我一支真金的步摇?”
宁彻宣只觉着心都要跳出腔子,呐呐道:“可是……可是你现在是郡主……”
“郡主又如何?公主难道就没有找平民做驸马的吗?”沈璧珍抬起头,目光坚定道:“你们家固然不嫌贫爱富,我爹娘却也不是得势猖狂的。还是说,你是要让我们家做背信弃义的小人?”说到后来,一双杏眼都微微瞪圆了。
“不,自然不是。”宁彻宣放下心来,长长舒出一口气,轻声道:“既是五姐姐喜欢,来日下聘,我定会再送一对真金的步摇给你。”
沈璧珍脸一红,不自禁就垂下头去,小声道:“记着你今日的话,不然……不然我饶不了你。”话音落,也不等宁彻宣再说话,便扭头跑进屋里。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