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一个人孤独太久,就连灵魂也会一起受到磨损。
他静静合上了双眼:“安叔,我太累了。”
安明远茫然地看着这个谜一样的年轻领袖,最终还是选择绷直了身体,恭正地向他行了一个军礼。
“长官。”
杨非一怔,将诧异地眼光转了过来。
对上彼此的目光,这两个男人,第一次露出了彻底信赖的微笑。
“小杨,打今儿起,你是领袖,你必须在所有人面前保持好形象。”安明远认真地说道,“其实这样也好,总应该有些老混蛋该站出来,干一些领袖不忍,或者不能做的事情。”
“就像,杀死那些企图叛离我们的家伙。”
说这话时,安明远的眼光,始终保持坚定。
“安叔,关在地窖里面的那五个混混我有用。”回望着他的目光,杨非掐灭了香烟,重重拍了拍这心腹的肩膀,“带上纸笔。我们去看看他们。”
有些事情,我必须搞清楚。
…………
一餐可口的饭菜进肚,杨非满意地招呼安明远起身。
从守望岗位上换下来的韩斌墨,向杨非汇报过别墅周围的情况,打着哈欠回房睡觉。接他的班,安子和许小文主动拿起武器,去别墅区周边巡逻。
“伤口恢复的不错。”安明远满意地朝着韩斌墨的背影点了点头,“那老蝙蝠的缝合技术还不错。”
杨非知道安明远说这话,是带了些疑问情绪的。毕竟,韩斌墨的伤口他也很清楚,才短短几日,即便沈柯文的技术再高超,也不可能就下地走路的。
杨非侧脸看了看这个男人,唇角凝出一丝浑浊的笑意,却对心腹说道:“很奇怪吗,潘望不也活下来了吗?”
茫然的表情顿时一凛,安明远吃惊地转过头来。
“你,你是说……”安明远的眼睛瞪圆。那晚在体育馆,潘望喝了杨非的血,被捅的伤口开始急速地愈合。虽然到现在神志还没有完全清醒,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那个少年活了下来。
难道,韩斌墨也喝了他的血,所以才?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杨非伸出一手,在安明远肩上用力一捏,“所以,我们要证明这件事……所以,我才把何永强的那些混混手下,都关进了地下酒窖。”说罢,转身下楼。
“我靠,你说的用处,不是这个吧?”安明远急着追上去。
随着两盏满电的白色应急灯从入口照入,整个地下酒窖被耀目的光照的一片发白。
五个被麻绳五花大绑的混混在这晃眼的灯光亮起的同时,一个个都闭紧了眼睛。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下,这五个何永强的混混手下被捆着呆了整整十个小时,他们的眼睛很难在短时间内适应这样的明暗变化。
“真特么够臭的。”随着两个先后落地的重重声响,一个男人的声音最先响起。听起来倒是被某种材质压抑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