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准许灵均这么动手的。”万籁俱寂的帐篷内突然响起玉墨严肃的声音,她目光清冷地注视着玄武:“这场战争毕竟是我们神仙和妖族之间的战争,魔界人士不宜过分介入。灵均为我们献计献策,已经很感激了,别的不妄求……我们神仙自食其力比较好。”
“原来如此,我就说呢。”玄武微妙地笑道。
帐内的紧张气氛有了些许和缓,众人打量谢灵均的目光不像刚才那么尖锐。天火蛟好笑地将一切看在眼里,心想着幸好那两个小屁孩不在场,否则依照谛幸和丑娃娃的性子肯定会发飙。酒剑仙始终在状况外的饮着美酒,这时倒乜斜着醉眼望了望萧宇凡的好友——谢灵均淡漠清华,对周围的气氛变化浑然不在意,更看不到什么委屈凌乱。
——这孩子……恐怕心已不在这里。
酒剑仙摇了摇头,继续往嘴里灌酒。萧宇凡神情复杂地来回看着玄武和谢灵均,即使听到玉墨的解释,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他很不希望谢灵均被人看做魔尊,灵均就是灵均,无论怎么变化,仍旧是那个善良纯粹、生性别扭的好友。
“不过灵均偶尔发挥一下魔尊的威力也不错。比如眼前的紧急情况,妖族藏身于丛林中不肯露面,但只要灵均有心召唤,那些妖族将士定会乖乖出来,因为天下妖魔无人能反抗魔尊的命令。”玄武建言道,转头一脸无害地笑着说:“我的提议仅供参考,或许灵均有更好的方案呢。”
谢灵均静静回望着他,嘲讽的浅笑拂过嘴角:“你的提议很完美,我没有更好的方案。”
“谢灵均!”萧宇凡突然厉声喊道,看着好友默然回首,各种复杂的情绪压制成低沉的话音:“灵均,你真的没有别的替代方案吗?”
“没有。”谢灵均断然回应。
萧宇凡蹙着眉头,目不转睛地紧盯着好友,许久才疲惫地耷拉着眼皮:“明白了,容我想想,众位都回吧。”
失去了意气风发的风采,红衣少年褪去了张狂的本色,就宛如被生活拖累的中年男子般无比陌生。谢灵均咬了咬唇瓣,心底没来由得浮生出一股罪恶感,但他最后却只得随着众人默默离去。
帐外,晚霞铺满天空,紫红色的云彩如火一样热烈燃烧,而天际的幽月林却呈现一带深沉的暗影,无边无垠地在视野内延伸。
“灵均。”太武道长悄无声息地走到爱徒身边,看着他长大,迄今已经有十多个年头,可是近来总觉着两人之间的距离渐趋遥远:“为师可以询问吗?玉墨仙子并没有向你讲过那些话吧。”
谢灵均不假思索地回应:“没有讲过。”
太武道长深深地凝视着爱徒,旋即遥望着天际,以暗沉的声音喃喃说道:“灵均,不管你出于何种缘由隐瞒自己的实力,也不管你怎样给自己的身份定位,在为师眼里,你永远是我萧戎舟的徒弟,我会替圣尧管束好你的人生。”
谢灵均哑然地回望着太武道长,那副端庄英俊的面貌沉静如水,高深的眉目氤氲着明确的决意。心脏流淌着灼热疼痛,他很想反驳说“我自己的人生不需要谁管束,师父你不能代替逝去的父亲”,但最后却只能像挨训的小孩子委屈地扭转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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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月林。
这片古老的森林不知存在了多少亿年,参天大树比比皆是,遮掩住外来光线。天色稍微变暗,森林内便黑漆漆的宛如午夜。好在某些存在亿年以上的树木,能散发出冷幽的微光,多少照亮莽莽林野。即便如此周围的气氛依旧阴森恐怖,时而划破长空的凄厉悲鸣和妖族士兵的狰狞笑声掺杂在一起,令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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